这话一出,贾赦倒是诧异了,挑了挑眉,纳罕道:“说的好像那铺子是我的一样。”
贾母被噎了一下,却仍梗着脖子叱道:“不是你的是哪个的?莫要事事都拿旁人来抵!”
“分明就是九贝勒的铺子,老太太您随便叫个人出去打听一下就好了。那铺子原本是开酒楼的,起码也有两三年了。你若真是看那铺子不顺眼,也别尽来折腾我,索性去找九贝勒,岂不便宜?”贾赦也是光棍,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其实我也不同意开这铺子,是他非得要开,我说了他也不听。”
“真的?”贾母犹有些不大相信。
“唉,不怕告诉您,这背后还不止九贝勒呢。具体是谁,儿子实在是不方便告诉老太太您,您索性去找九贝勒就是了,去吧,叫他把铺子关了!”
“这……”兴许是贾赦说的笃定,贾母面上明显犹豫了起来,似是拿不准主意。
偏此时,贾赦又道:“老太太您自个儿想想,九贝勒先前都已经打算洗手不干了,往后再也不做生意了,为啥忽的就闹了这么一出呢?您呀,也别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一听到旁人说三两句话,就跑来折腾我。老太太,我很忙的,哪儿像二弟那么闲。”
贾母沉默了,她本就是一个极为容易多想的人,先前没往那方面去想也就罢了,如今听贾赦这么一说,登时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起来,就连贾赦吐槽贾政的话,她虽听着了却也没有太在意。
眼见贾母犹豫起来,贾赦趁她不注意,一个眼刀子甩向了赖嬷嬷,眼底里是毫不掩饰的威胁神情。
赖嬷嬷忙颤颤巍巍的凑到贾母跟前,小声的道:“老太太,您看这事儿恐怕背后另有玄机呢。先前,大老爷不是在户部帮衬吗?还有……”
不愧是伺候了贾母四十年的老人,三五句下去后,贾母便被说服了,只是便是如此,贾母看向贾赦的目光里也依旧不存在善意,只余厌弃和冷漠疏离。
“罢了,你且回去吧,下回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就算你说不上话也该给府上递个消息。”贾母叮嘱道。
贾赦连连点头,临走前真心实意的劝贾母多多保重,心下暗道,看来还得减少探望的次数。为他自己好,也为了贾母好,他们母子俩还是别再互相伤害了。
……
……
因着饲料和化肥铺子味道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其实饲料的味道还可以凑合一下,可加在一道儿却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也亏得贾赦如今能开启的铺面还算少,可要是等他往后开的铺子多了,保不准会顺带出售农药,那味儿才叫大呢,还恶心人。
当然,如今其实已经很恶心人了。
连着大半月,铺子里除了头一天售卖了不少东西外,往后压根就没生意。也难怪,这头一日其实是人家看在九贝勒的面子上才或多或少买一些的,且即便是来捧场的人,买的也都是饲料,还不是挑类别或者价钱买的,而是可着气味小点儿的买了一些。再往后,这铺子就成了过街老鼠,一面人人喊打一面唯恐避之不及。
一时间,九贝勒胤禟成了街知巷闻的大笑话。
偏生,胤禟其实是知晓饲料功效的,化肥的好处他也听庄子上的管事说起过,因此他一面被人笑话,一面笑话着旁人,双方皆认为对方是智障。
这档口,康熙帝西巡回京了。
一并前往的太子胤礽、四贝勒胤禛并十三阿哥胤祥也随之回京,很快就听说了他们不在京城时发生的事情了。
太子胤礽是真的不在意,且不说胤禟同他不曾发生过任何矛盾,单说俩人之间的年岁差距,就叫他没法跟胤禟生气了。又听闻直郡王胤禔为了这种小事气了一场,胤礽反而高兴了,回头就从自己的私房里挑了两样羊脂玉配饰命人送给了胤禟。
胤禟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可太子的赏赐又不能不接,索性他虽无夺嫡想法,却也是下意识的站在太子这边的,故而便是收了赏赐亦无妨。倒是这事儿叫八贝勒胤禩知晓后,心里头很是有些想法,却又不好开口明说。
而旋即,四贝勒胤禛也将俩蠢弟弟,包括他不在京城时,把翘班当成三餐的贾赦,尽数唤到了户部,安排下了一堆的活计,直接将这仨不消停的货儿拘在了户部里,轻易无法出门。
有活儿干时,时间过得自是极快的。在这期间,贾赦再度将脑子里关于数据图表的内容清晰的整理出来,还归整了一套收纳书籍文书的法子,抱着自己没法偷懒也要累死别人的想法,很快就令新的图表在户部流行起来,顺便还特地点名叫贾政帮衬,叫整个户部上下纷纷赞赏兄弟情深。
贾政都苦死了,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贾赦答应了他,只要开春就想法子帮他调职。他如今是真的不挑,莫说旁的去处,就算是叫他再度回到工部纳闲也无妨。
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前程权势,他都要被累死了!!
偏生贾赦装死到底,绝口不提自己先前做出的承诺。贾政最初还道是他哥不见兔子不撒鹰,回头趁闲聊时,愣是往他手里塞了一万两银票。可便是如此,贾政仍未能如愿。
其实,贾赦真没旁的想法,他只是不愿意自己累死累活的,而蠢弟弟却闲得发霉。身为嫡亲的兄弟二人,难道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没的他这个当哥哥的玩命干活儿,弟弟却这般清闲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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