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他关怀下属、笼络人心的伎俩,如此而已。”我面不改色地诋毁开了。
“哎,你不要这么说,破坏沥川在我心中的美感。”艾玛双手捧心,做花痴状,“我刚才还在大门口看见他。真是帅呆了。我一激动,忘了打招呼。想追着他进电梯,不但没赶上,一只脚还差点卡住。结果,我关在门外,鞋子留电梯里了!我那叫一个窘呀。在下面等了几分钟,沥川居然跟着电梯又下来了,给我送鞋子。还说对不起,没开得及替我挡住门。真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你要是真爱上了他,那岂止是窘,整个一自虐,比白毛女还苦呢。
十点钟开例会,果然看见沥川坐在江总的旁边。江总代表公司全体人员欢迎沥川先生回北京主持温州工程的后续设计。由于健康原因,沥川先生每日只能工作三个小时,希望大家有事尽量在他工作时间的范围内解决,不要在非工作时间打扰他的休息。轮到沥川时,沥川只说了一句话:
“谢谢。今晚六点半,会仙楼海鲜食府,我请大家吃饭,欢迎带家属。”
翻译组的女生们全部疯狂了。
香籁大厦的第十八层餐厅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我取了一碟沙拉,一碗茄子炖豆腐。加入了翻译组的八卦圆桌。
不出所料,今天的议题就是沥川。
“沥川今天的领带真好看,明明是暗红色的,为什么远远看去,闪闪发光呢?”
“我觉得,他今天的那套灯芯绒西装看上去才是帅了呢,研究了半天都不知是什么料子。”
“哎哎,我在想今晚上点什么。会仙楼的鲍鱼最好吃,我去过两次都舍不得点。”
只有艾玛一个人说:“沥川这回病得不轻呢,走路都费劲了。”
最高兴的还是小薇,因为她又调回到沥川的办公室。
“我也觉得王先生的身体没完全恢复,”小薇说,“开完例会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接。你看,现在也没见他出来吃午饭。”
我脸色微变:“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小薇摇头,“如果不征得同意,他的办公室我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我站起来说:“我正好有个合同的翻译要找他,我去看看吧。”
大家都奇怪地盯着我。
“怎么啦?”我说,“你们也看见了,他病得不轻,万一在自己房间里昏倒了怎么办?”
“你去?不合适吧。也许他就是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还是通知一下江总比较好。”
“是啊。当年朱碧瑄和沥川配合得那么好,也不见沥川对她多一分颜色,你就不要去了吧。”
“我去看一下,没事的。”我拔腿就走。
去了第二十层楼,敲了敲沥川办公室的门。敲了十几下,没人回答。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没有人,空空的。空气里飘浮着一丝酸味。
然后,我听见呕吐的声音,那种很痛苦、很可怕的呕吐。
我冲到洗手间,看见沥川双腿跪着,扒在马桶上吐得翻天覆地。他的脸铁青,嘴唇没有一丝颜色。
我跪下来,从后面抱住他:“沥川……”
他无睱顾及我,持续地干呕,身子不断地痉挛。我不知道他已经吐了多久,只知道他戴着义肢来维持这种跪姿会十分难受。
“喝口水,漱漱口吧。”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
他一直埋着头,接过我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半口,不知引发了哪根神经,又开始吐。胃早已吐空了,只吐出一些粘液。我用力扶住他,用手拍他的背,大声地问:“好些了吗?现在你别站起来,猛地站起来会头昏的。咱们就在地上坐一会儿。”
沥川无助地靠着我,半身软绵绵地。开始,他还企图用手支撑自己,最后所有力气都丧失殆尽。
我抱着他,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坐了近十五分钟。有点害怕沥川会为这个生气。沥川从来不想让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有力气说话了:“麻烦拿一下手杖——”
我拾起手杖,递给他。
他费力地站了起来,到洗手池边洗了一把脸。又拿出一个药瓶,吞了一片药。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问道:“找我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就是担心……”我吓着了,不由得吞吞吐吐,“你没吃坏什么东西吧?”
“没有。”
“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伸手到口袋摸车钥匙,猛地想起今早没开车。
“不去,哪儿都不去。”他不耐烦地看着我,“你别在我面前站着!”
我对自己说,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决不生气。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轻声说:“不去医院也行,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万一有什么事我好叫救护车。”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即然这样,不如你到楼下去替我买杯果汁吧。”
“好,好,我马上就去。”我忙不迭地跑下楼,买了杯沥川一向喜欢喝的热带果汁,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小薇已经坐在那儿了。她拦住我说:“王先生正在休息,谁也不见。”
“是这样,他让我替他买杯果汁。”
“果汁交给我吧,”小薇很客气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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