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明月见状,向众人解围道:“其实是亦旻想看这曲戏久已。”
在场之人都抿嘴笑而不语,心下了然。
终于进的门来,汤淳、汤步亭引上官灏和童明月于雅厅中叙话,高氏则带着上官锦到花园中赏景,这几人身份如此贵重,自不能与其他人等同待之。其他众人亦各自去了,不必多提。
只因时候尚早,戏还未开演。上官锦在高氏陪同下于汤府花园中逛了一圈,不觉有趣,她心中念着童明月在做什么,所以看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高氏见公主兴致缺缺,提议道:“公主,那片竹林中养了几只白色孔雀,不如我们去瞧瞧新鲜?”
“孔雀?”上官锦听说过。那是一种异鸟,好像只有西边的甸国才有,她还从未见过,不禁生出了些兴趣。
上官锦随着高氏来到了竹林之中。果然看见三只大鸟。那鸟体型硕大,浑身洁白,罕见之极。上官锦大感惊讶,细细打量起来。只见它们脖子细长,头戴羽冠,高昂着头,眼神睥睨,一副骄傲的姿态。上官锦越看越觉有趣,竟舍不得离开。
此时有下人来找高氏,高氏让上官锦在此稍待,自己去去就来。
上官锦随口应下,眼睛却仍盯着那三只孔雀来瞧。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突然于身后道,“你不觉得你和它们很像么?”声音熟悉。
上官锦回头去看,只见汤钰站在不远处,笑的苦涩。他一身白衣如常,却神色黯淡不见从前的如玉光彩,她心中一紧。自上次这人暴怒离去之后,便再没见过,此时陡然相见,已物是人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汤钰似乎也没在期待她的回答,自顾自说道:“你和它们一样的骄傲,一样的……美丽,吸引着别人靠近,可是当真的靠近时,你便会迈着高傲的步子离开。”
他这话似在自言自语,却让上官锦听的低下了头。
上官锦的心猛然多跳了几下,也仅仅是那几下。她以前就知道汤家有意促成她和汤钰的好事,但是她觉得二人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乃朋友之义、无儿女之情。她承认和汤钰在一起轻松愉快,却独独少了那一丝怦然心动。汤钰对她千依百顺,温柔如水。如今想来方才明了这其中深情。如果没有遇到那人,或许她真的会嫁给汤钰也不一定。可惜啊,世上从没有“如果”的可能。一旦选择了,便回头不能,想回头也要经历一番彻头彻尾之痛。
上官锦这边想着心中一叹,若是当时就知道那人是个女子,自己还会不会执意要嫁给她?造成如今这般,却是舍不了、放不下、进不去、也退不得。
“我从不知你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上官锦道。即便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失去这份自小结成的友谊。
汤钰嘴角抽了一下,无奈一笑,“我们仍是,不是吗?”
上官锦闻言一惊,看向汤钰,眼眶热了起来,“真的?”
汤钰点了点头,“真的。”
上官锦用手抹了抹眼角,“太好了,我以为要失去你了。”
“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的。”汤钰看着眼前之人,声音幽远。
“他对你好吗?”他想起方才所见,心中抽痛,不想问却仍关心道。对于那些传言他岂能没有耳闻。
上官锦听了一愣,泪水未干,却硬扯出了一个笑来,“她对我很好。”
汤钰想再说什么,却住了口。他知道眼前之人的骄傲和倔强,也许直接去问那人会更好一些,只是自己又以什么身份去问,凭什么问呢?
再说这边雅厅之中,几人谦让一番坐定后方才客套寒暄起来。
汤淳似是心情甚佳,他笑眯眯地看着童明月,捋须道:“早就听闻驸马爷不仅满腹锦绣而且俊逸绝伦,本以为乃是夸大之词,今日得见真容,竟果真如此。却不知是哪块风水宝地孕育出了如驸马爷这般珠玉之才?”
童明月听了这一番奉承之言,低头浅笑道:“老太师过奖了,亦旻乃是陵州人士,无名之辈。只是一时侥幸中了探花,又承蒙公主和陛下错爱罢了。其实亦旻心中甚是不安,恐辜负皇恩浩荡。”
上官灏打断道:“岂会,听闻父皇已经封亦旻你为礼部侍郎,只待出了婚休就走马上任了,到时候亦旻你尽可以一展拳脚。”
汤氏父子闻言皆惊讶地看向童明月,心道,果然一朝娶了公主双脚就踏上青云。仕途起点已经不知比别人高出了多少。
兆国惯例,新科仕子就算再怎么有出众之才,最高也得从正六品开始历练。这位驸马爷一来就官至三品,岂能不让人称羡。不过想到他贵为嫡长公主的驸马,侯爵之尊,三品之位方堪能与之匹配。如此想来,也是理所应当。
汤步亭暗自嗟叹,这本该是我汤家所有。嘴上却道:“原来陛下已经为驸马爷安排了要职。”
“哪里哪里,闲职罢了。”童明月笑了笑。她想起昨日早晨上官锦将加封圣旨拿给她看时曾得意地说,“我让父皇给你安排了个闲职”,不禁莞尔。
“那也是陛下疼惜公主,故而爱惜驸马之故。只需早日让陛下抱个龙外孙便是报了陛下的浩荡皇恩了。”汤淳闻言打趣起童明月来。他脸上笑的更开,眼中却多了一丝冷意。此人是敌非友,是友非敌,只能二取其一。
童明月面色微红,尴尬起来。座上其他人见了,皆哄笑开去,却又各自心思莫名。
几人又叙谈了几句,无非就是问童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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