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性令她欣喜又紧张,苏念笙立即出了病房,朝电梯口走去。
薄野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心思不是她能揣测的。
而且她现在……有更急更重要的事。
隔壁病房内。
薄野颀长的身体靠在升降病床上,浑身湿透,衬衫与西装裤上都有细碎的小血痕,一双长腿张狂的横着,却别有一番慵懒的性一感。
几名医生围在他身侧替他处理伤口。
“嘶——”薄野疼的咬牙,伸手用力推开身前的医生,“你给我乱贴什么?!”
医生战战兢兢的道,“少爷,这是消毒纱布,你额前有伤……”
“我不贴!”薄野黑眸怒瞪着他,指了指自己额头,“这是我的脸!你让我贴这种玩意儿是想笑死谁?!”
“……”
正在医生为难之际,天狼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薄野冷瞥他眼,“那女人醒了?”
“是,苏小姐刚刚离开医院。”
薄野眉头一皱,“走了?”
天狼点头道,“少爷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暗中在跟着了,会时刻汇报情况。”
这其实是薄野的意思,既然苏念笙连崖都敢跳,他就给她一个独自离开的机会,他倒想看看她非要出去干什么。
女人太不乖,总会让人好奇。
只不过……
薄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变得冷沉了,“她就这么走了?”
天狼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问一遍,“少爷是说?”
“她没找护士问问别的?”
“……比如?”
“比如我!”薄野被反问的顿时怒了,随手抓起个枕头就砸向他,“她就没问问我在哪里?有没有话想跟她说?!”
这狼心狗肺的女人,她难道以为是什么东海龙王救了她?!
“……”
天狼想起监控器中苏念笙飞快离开的画面,默默的选择了低头不语。
苏小姐……应该没有这个想法吧?
……
事实上,苏念笙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她甚至都来不及想起薄野这个人。
抱着侥幸的心理一路跑出了医院,苏念笙立即来到公共电话亭,用卡号与密码拨打了舅舅燕东斌的手机。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粗噶的男声,“谁啊?”
她稳着自己的嗓音,“我是苏念笙,我要跟我舅舅说话。”
“哟,还知道来电话啊,我以为你丢下他们跑路了呢,”男人嗤笑道,“说话可以,但不是现在——你别忘了,你们苏氏欠我们多少钱,我之前给你五天时间,现在只剩三天,不把债还清,你就等着替他们收尸!”
“你……嘟嘟嘟——”
听筒内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苏念笙再拨过去,却提示已关机。
三天期限。
短的令人绝望。
她单薄的身形站在电话亭旁,灼灼烈阳照的她头晕目眩,几欲昏倒。
不行,她不能倒下。
舅舅对她有养育之恩,等同于亲生父亲,如今苏氏破产负债千万,她绝不能弃他不顾。
苏念笙先坐车回了趟学校,让舍友下来帮自己垫了钱,她拿到放在宿舍的包,又立马赶去各个舅舅的亲戚朋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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