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骑射场看见的场景让陈思高一直难以忘怀。
大人和陛下日渐亲密,按照他们本来预料的发展,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才对,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些天大人都留宿太和殿,和陛下形影不离,他压根就没有和大人单独说话的机会,也无法探知大人内心真正的想法。单单只是从这些天大人流露出来的情意来看,局面真的很不乐观,他怕就怕万一到时候大人没有得到陛下的信赖,反而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大人,你可千万别忘了陛下的真实面目啊……
他面色沉重地率领着禁卫军在马场巡逻,表情凝重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一道清冽的马嘶唤回了他的神智。
“怎么回事?”陈思高皱眉道。
马厩中一个年资较轻的驯马师连忙安抚下身边躁动不安的白色骏马,慌忙之中还抽空回答了陈思高的问话,“回陈大统领,陛下今天下午要骑的神驹甘罗不知怎么忽然躁动了起来,小的正给它喂伏心草呢,以免它下午惊扰了陛下。”
陈思高看了一眼他手中翠绿纤长的药草,眉头紧锁,他震怒地盯着这位驯马师,正要开口呵斥的时候,忽然一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缓和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很面生啊,本将军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年资这么轻,是谁安排你照顾陛下的坐骑的?”
驯马师被他刚才的气势给吓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于是惶恐又怯懦地说道:“原本负责甘罗的俞师傅今天感染了风寒,所以临时叫我代为照顾一下。”
陈思高见他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不禁上前,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照顾陛下的坐骑可不是小事,你如此年轻便被你师父寄予厚望,日后前途无可限量。一定要好好照顾甘罗,别让它有半点差池,懂了吗?”
“懂,懂了。”驯马师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陈思高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在驯马师们敬畏的目光下带着禁卫军们离开了。
他离开马厩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年轻的驯马师很有一套,原本狂躁不安的神驹甘罗在伏心草的作用下已经平静了下来,现在正乖巧地在俯下头吃着草药。
陈思高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眸里阴沉暗涌。
伏心草的确有凝神静气,镇定情绪的作用,但是它也有个很致命的陷阱。
伏心草生长环境的附近有时也会生长出另一种和伏心草外观极其相似的草药,叫狂心草。基本上三百株伏心草中就会误采一株狂心草进去,二者不但外观基本一致,而且功效上也极其相似,都可用来镇定神经,但狂心草的镇定效果只是暂时的,一旦过了固定的时间,服用者的心绪反而会比服用前更加狂躁不安,尤其在剧烈运动中,效果更甚。
陈思高面容冷峻地回过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马厩。
大人,为了我们的千秋大业,为了大燕的黎民百姓,如果你已经被陛下的演技所蛊惑,下不了这个决心的话,那便由我来吧。
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云小天却总感觉心里老是突突的。
他回过头对季和裘和陈思高说道:“朕感觉中午好像吃多了,要不今天就不跑马了吧。”
季和裘不为所动,“陛下这个借口你昨天已经用过了。”
“啊,朕腿上的伤好像还隐隐作痛……”
“那我们回御书房写政论?”
云小天:“……”国相我跟你港,你这个样子迟早会失去朕对你的爱的。
不管怎么样,骑射训练是怎么也躲不掉的。
云小天这么排斥骑马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这马他骑得实在也太难看了,可能天生就没啥运动细胞吧,云小天一上马就是个儿颠啊颠,整个人扭得跟团麻花似的,一般跑完一圈回来,基本上他就放弃直立行走,死死地抱住马脖子才得以活命了,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天子的威风。
加上这甘罗也是个性烈的,不知道是不是它太通人性,看出这壳子里的不是它以前的主人,所以一直也没给过云小天什么好脸色看。
不过这赶鸭子上架也是没办法的事,堂堂天子不会骑马,说出去多丢人啊,所以尽管云小天再怎么不乐意,他还是得上这马背。
云小天在两位大臣的陪同下来到一匹雪白色的骏马旁边,这骏马四肢健壮,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浑身上下充满了线条美,威风凛凛的,云小天每次都要跟它大眼瞪小眼交流一番才肯上马,虽然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云小天如同往常一样想跟它眼神交流,却发现今日这神驹脾气乖巧得很,看见云小天的瞬间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用鼻孔对着他,反而微微低下脑袋,往他的手心蹭。
噫?莫非它终于被朕的美色感动了?
云小天不要脸地想。他摸了摸甘罗的脑袋,扶稳马鞍,还算熟练地上了马。
他拉过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甘罗便载着他在空旷无人的马场里缓慢平稳地跑了起来。
今天这马出乎意料地比平常安分许多,云小天也不似前几日那样要死要活,他甚至还试着挺了挺腰杆,还真的有些骑马的样子了。甘罗缓慢跑在平坦的草坪上,凉爽的秋风徐徐吹过,他还是头一次感觉这么神清气爽。
在场边看着的两位大臣也为陛下的进步欣慰不已,季和裘朗声道:“陛下跑起来。”
云小天:“好!”
他挥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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