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喜心疼地抓起妍姬的手,却不知说什么。
接着的几日,妍姬同前几日一样,并不出门。仲喜白日会去各种铺子转转,一是采集必要之物,二是去特定的铺子,看晋国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而采兰发现有人跟踪妍姬后,每晚都坚持守夜,天色亮了仲喜醒来才歇下。叔喜白日陪着妍姬下棋,她的棋艺比仲喜好,比起妍姬还是差了一大截。连日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难过的是她知道自己的实力,打心眼里不想再战,只是妍姬并不放过她。
一局结束,叔喜一败涂地。正恼着,仲喜推门而入:“淑女,今早西城药铺里的白蕲被人买光了。”
妍姬收拾着棋盘,回应说:“知道了。”
仲喜见她神色如常,并不急,提醒道:“淑女,这是西当归啊,咱们是不是收拾一下立马回去?”
“急什么,明日就是庚子对弈,专程来了岂有不去的道理?别慌,咱们过了明天就回去。”妍姬想了想,又道,“采兰最近辛苦了,醒了后让她再回旧地看看吧,离开这么些年,这趟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才去了一次,若是直接走了会遗憾的。”
叔喜见仲喜表示同意,自己又想逃离棋局,挑了下眉,笑道:“淑女,你好久不出门了,都要走了,今日出去逛逛吧。”
仲喜会意,接话:“齐国多水,淑女来了还没玩过水呢。”
“是呀是呀,咱们晋国没有的,回去就见不着了,去看看吧!”
妍姬见这二人一唱一和,想着法子让她出去,也就应下,留下仲喜等采兰醒来,自己带着叔喜出去了。
回来时仲喜和采兰不在,正是用飧的时间。店家看到二人进来,恭敬地迎了上去:“贵人回来了,羹汤已经准备好了,要马上用飧吗?”前段日子亨煮之时,店家迷糊之中把采兰给的一味药材混了进去,惊慌之中仲喜前来查看,发现膳食并无妨碍,反而去了鱼的腥味,格外鲜美,误打误撞解决了她一直烦恼的膳食问题。从那以后,每日的飧食店家大多都是准备羹汤。
“赶紧端上来吧。”叔喜应道。转了大半天,叔喜早就饿了,更别说妍姬这几日吃得少,今日还没用朝食。
“采兰可是把店家吓着了?我看他这几日格外费心,膳食打扫都是拔尖的;行事又格外小心,见着咱们大气都不敢喘。”
“管他呢,只要淑女住的舒心就成。”叔喜扶妍姬坐下,却见妍姬本挂着玉玦的腰间此刻空空如也,惊叫:“淑女,你的玉玦不见了!”妍姬想不起来哪里丢的,便要作罢,叔喜念着那是公子林送的不肯:“定是刚刚出去落的,淑女稍等,我马上去找。”
你这丫头不是饿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出去找?
店家呈上羹汤,小心翼翼地退下。妍姬经不住饿,立马用了起来,直到脖子凉凉的,也不停下。
一句奚落声起:“你这女子剑都架在脖子上了,还吃得下去?”
跟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么?
“你这男子,做着这样的事,声音倒是好听。”
“怎么用食之人都像你这般胆大嘴甜么?”
妍姬边吃边说:“我并非胆大嘴甜,只是实在饿了。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不过咱这种情况也称得上一面之缘了,看在这份上,你让我吃饱了再上路吧。还有那可怜的店家,你放倒了他,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会知道的,就放过他吧。”
男子冷笑一声:“一面之缘?好啊,你转过来就能看见我的脸。”
妍姬回头,只见一黑衣蒙面男,同时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看了个清楚。真是一把好剑啊!普通长剑不到两尺,这铜剑竟有二尺半!是越人么?妍姬语气依旧柔和:“你的脸我看见了,很好。”然后转过头继续吃东西。
蒙面男将剑又逼近了一些:“你还真应了那句‘饿死不如饱死好’。但你当真不怕?”
“怕,差点就怕死了,你再多吓我一下,就能省去一剑了。”妍姬咽了咽,刚刚刀逼近自己,她差点呛到。又道:“你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我吃饭爱清净,你这会儿先别说话,待我安静吃完,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蒙面男收起了刀,干脆在妍姬对面坐下:“让我不说话,那多闷?不过你这个人倒是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性命了?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图财,又或者......图色呢?”
“图财的话,上楼房间里自己找去,图色的话……”妍姬盯着那男子,看着那幽冷的双眸,道,“眉宇如山,双目如炬,我猜你不难看,甚至还很好看,也不是不能商量。不过,那也得等我吃完了再说。”
噗!男子憋不住大笑起来:“有趣有趣真有趣!果真不是寻常女子,看来今天真是......遇......到......”话说到一半,那男子突然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真没用,这么快就倒了,亏我还提醒,不说话咱们还能多玩会儿。”妍姬得意地看向墙角的熏炉,没有味道的迷香果然是最厉害的,等了你这么久,再不来,都要可惜这段日子用去的药材了。
三个丫头,叔喜最先回来,拿着玉珏欢天喜地跑进来,差点被地上的蒙面男绊倒。
“啊?淑女,这是谁啊?怎么这打扮?”叔喜满脸嫌弃,忍不住在那人身上踢了踢。
“应该是最近跟着咱们的人吧,还有......拿了我的玉玦让你特地跑一趟的人。”
“啊?是他拿的玉珏?太过分了,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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