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宜襄指着画上头坐在炕上的妇人问陆畅:“这是谁?”
“娘!”
“真聪明!”范宜襄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连儿子都能认出来了,看来陆澈的丹青确实有长进。
“把这幅也挂上去吧。”
正好方嬷嬷进来,范宜襄拉着她过来赏了半天,方嬷嬷才把唐婉的事儿说了。
“哦,那就劳驾嬷嬷去东北小院走一遭。”范宜襄指挥者青芽挂画,一会儿左边歪了一会儿又高了,干脆把陆畅递给方嬷嬷抱着,自己亲自上去挂。
挂了半天,还不如青芽挂的好呢。
举着两只胳膊抬了半天,两个人都闹出一身汗,方嬷嬷哄着小公子,一边道:“夫人别折腾了,回头叫阿禄过来挂。”
范宜襄坐下喘着气:“真是一个冬天养得懒了,连挂幅画都喘上气了。”
陆澈掀帘子进来听到这句,道:“又要挂起来?”他知道是哪副画,昨天见她抱着儿子在炕上咯吱痒痒,两个人都闹作一团了,突然就起了意,让人备了颜料纸张毛笔,铺纸作画。
他这些日子府里的日子有限,有时候去抱儿子,突然就发现兔崽子又变长了。
范宜襄每天都和陆畅在一起,自然不觉得,她发现陆澈有时候抱儿子的时候一脸惆怅,然后和她抱怨:“儿子真是长得快,一天变一个样。”
范宜襄也替他可惜,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摄像机,不然就把小东西有意思的事儿拍下来,等他回头一格一格放给他看。
真是一个惆怅的爸爸。
很快轮到她惆怅了,陆澈让她抱着儿子坐在炕头上摆姿势,她想着头也不梳衣服也没换,脸上就擦了薄薄的一层粉,这样画下来也太不美丽了,要去里间重新打扮。
陆澈牵住她的手,接过她怀里的儿子抱着,一家三口来到梳妆台下,揭开她的妆奁盖子,翻翻拣拣,选了老半天,挑出一只白玉簪,往她发间轻轻一别:“就这样。”
真是瞎折腾人。
范宜襄揉着酸痛的腰,还得提防怀里的陆畅乱动,半个时辰画做完了,她勾脖子一看,就觉得这半个时辰的苦没白受。
陆澈童鞋的丹青大有长进啊。
她爱不释手地捧着看,陆畅也瞪着眼眼睛看,脸都快贴上画了,陆澈把儿子拉远一点,问他画里头的人是谁。
陆畅听不懂啊,看看娘,看看爹,然后傻乐。
陆澈笑着说:“这是你娘亲。”
陆畅听到“娘”这个字眼就熟悉了,然后拍着手:“娘!娘!”
范宜襄指着画上的人,又指指自己,陆畅好像明白了,抱着她的脖子一顿啃:“娘!娘!”然后去揭她领口。
陆澈笑:“这孩子是找奶吃了。”
范宜襄脸一红,扔过去一个白眼,陆澈哈哈大笑。
这会儿陆澈让阿喜把画给挂好了,两个人坐在下面仰着脖子赏画,赏着赏着人就黏在一块儿了,方嬷嬷低着头就瞧着桌子底下,姑爷的手牵住了夫人的,夫人还往旁边躲了一下,然后就叫姑爷给紧紧攥住了。
抱着小公子把青芽拽了出去,青芽道:“嬷嬷,唐庶妃那事儿咋办?”
方嬷嬷把陆畅安稳地放回榻上,走到外间道:“急什么,她来告状的,这么点功夫都等不起了?”
晚膳的时候,阿喜急匆匆进来,见面就磕头:“爷,外头郑大人求见。”
陆澈放下筷子,范宜襄跟他一块儿站起来,陆澈笑着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爷出去看看。”
范宜襄跟他一齐出了屋子。
陆澈拍拍她的手:“爷一会儿再回来陪你用膳。”
范宜襄抿了抿唇:“那我等你。”
郑参这个时候求见,阿喜又来得这么急,就怕不是好事。
范宜襄忧心忡忡地坐回去,青芽上前问:“夫人,是接着用还是...”
扫了眼桌上的美食,一点胃口都没了:“先拿去锅子上热着吧。”陆澈说一会儿还要回来吃就一定会回来。
过了会儿阿喜脚采风火轮进来:“回夫人,爷后脚就到,奴才是过来给爷准备公服的。”
范宜襄没问话,赶紧吩咐青芽去把衣橱里陆澈办公的衣服找出来,有条不紊地放在榻上,刚准备完陆澈就进来了。
脸色很不好,范宜襄上去要伺候给他换衣服,陆澈握着她的手,安抚地笑笑:“不急,先陪你吃饭。”
阿喜一来,青芽就让人去取饭菜了,这会儿正好端过来,热热闹闹又摆了一桌子。
范宜襄只顾着帮他添菜了,陆澈来者不拒,咽下一口汤道:“陈挺死了。”
范宜襄一愣。
那个给王家翻案的陈挺?
“郑参是刑部的,他是奉陛下的旨意,让我和他一块连夜审这个案子。”
范宜襄松了口气。
还以为又是什么波诡云谲的什么宫廷斗争呢,万一是有人带了密旨来害陆澈,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吓破胆。
陆澈用过膳重新漱过口,范宜襄给他换上公服,系上腰带,整个人模样都变了。
范宜襄看得一呆,胸腔里涌现出一种“这是我男人”的骄傲。
陆澈拉着她坐下来,底下阿喜给他换官靴,趁这会儿功夫拍拍她的手,这会儿还是凉的,叹道:“爷就是怕你乱想,才特意回来和你说一声。”
范宜襄“嗯”了一声,半天想出一句话:“爷办事,我放心。”
陆
喜欢皇家媳妇不好当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