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问刘瑞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瑞那边混劲儿却犯上来了:“我不就提了一句当年叶家的事情么,乔大人有那样的反应是她心虚,你如此咄咄逼人,难不成与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刘清辉眉头攒成了一条线,回身怒斥他道:“你给我闭嘴!”
乔辞抻了抻衣袖,不咸不淡道:“刘明府,这话可是您教他这么说的?我自来清州后对您不错罢,您怎么能放任家人闹出来这么一出?”
那日刘清辉在宴席上被乔辞摆了一道,心里面不畅快,确实在家中提过几句当年乔家与叶家的事情,他是说者无意,刘瑞却是听者有心,而且还捅到了正主那里。刘清辉听到乔辞的逼问,冷汗都出了一层,只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对着乔辞道:“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哪!”
乔辞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刘瑞见刘清辉被霜打了一样的模样,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只是悻悻地站在那里。
刘清辉眼珠子飞快地转,脑子里面也不停地思考对策。那日自己在家抱怨的话,也不知道刘瑞给抖落出来了多少,不过好在此事关系到了叶家,乔辞即便真的生气,也可能将这件事情闹大,否则谁面上都不好过。
将这点想透彻了,他没再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只上前郑重向着乔辞行了一礼,致歉道:“犬子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闲话,冲撞了乔大人,还请大人海涵哪!我这便让他向大人赔礼道歉。”
他说着,向着身后的家丁招了招手,他们立马将刘瑞押了过来,按跪在乔辞的面前。
让刘瑞向乔辞这种女流之辈道歉,他是满心都不乐意的,奈何自家父亲在上面压着,况且听几人的对话,自己方才逗弄乔辞的那一嘴子是在冒名特使,罪名不轻,恐怕自己不服个软,这事儿就不能善了了,遂乖乖地向乔辞跪着认错。
刘清辉向着乔叶二人拱了拱手:“大人有大量,饶了犬子罢。”
乔珩却不乐意了:“他方才的言辞下作到令人发指,哪里能那么轻饶他!”
刘瑞刚压下去的气焰又窜了起来,跪在地上恶狠狠瞪他:“你别血口喷人!”
“我还能冤枉你不成。”乔珩道,“敢做不敢当,你还算是人么!”
乔珩这话是在激刘瑞,他没上钩,反倒耍无赖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说什么了?你我之间多大仇怨,你到了这时还要踩我一脚!”
他如此惺惺作态,便是笃定乔珩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些话说出来。果不其然,乔珩额上青筋都蹦了出来,嘴巴也抿成了一条线,却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刘瑞垂下了头,心里头得意。
叶斐然收回了落在刘瑞身上的目光,突然开口道:“其实我亦不同意敷衍处理这件事情。”
刘`氏父子心里面咯噔一声,乔辞亦侧眸看过来,唯有乔珩眼眸一亮,一脸期冀看向他。
叶斐然眉目清隽,笑起来让人忍不住亲近,绷起面容来却也寒凉到让人忌惮。他将手负到身后,继续道:“特使为今上钦派,代表的是今上,所以冒充特使这样的罪名与冒充今上没什么区别,无论如何也不是道个歉就能了结的。”他转向刘清辉,“我看此事就交给刘大人处理罢。刘大人为官多年,政绩清廉,相信不会一时糊涂,背上徇私枉法的罪名。”
刘清辉没想到这种时候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叶斐然。
叶斐然将定罪的权力交给了自己,不是给他一个选择,而是在逼迫他做选择。他可以选择不惩处自己的儿子,不过这样不仅会背上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刘瑞的处决权最终还会落在叶斐然的手中,到时候只怕会更惨。
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行大义灭亲之举么?
刘清辉踟蹰了许久,最终开口道:“既然如此,本官便来亲自断这桩案子。”他轻叹一口气,垂下头来对着膝行到自己脚边的小儿子道,“冒充特使,是大不敬之罪,不过念在你酒后无状,并非有意为之,加上并没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便判臀杖一百,回到衙门即刻执行,两位特使亲自来监刑,如何?”
这处罚不算重,因为臀杖这样的刑罚是有空子可钻的,不过后面加了一个特使监刑,味道便不一样了。不管行刑的吏卒有没有下狠手,一百的臀杖下去,刘瑞肯定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虽说一切都是刘瑞咎由自取,但刘清辉既然选择要名声不要儿子,便证明他还没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乔辞不欲将他逼得太紧,摇了摇头道:“监刑就不必了,直接拉到衙门口打便是。”
刘清辉谢过乔辞,又向着叶斐然行了一礼,才领着手下的官吏一道离开了茶舍。
刘瑞跪得双腿都发麻了,强撑着自己跨出了茶舍的门槛儿,整个人便是一个踉跄。他此刻已经酒醒了,意识到自己惹出了多大祸,揪着刘清辉的衣服,期期艾艾话都说不利索,只一个劲儿地唤“父亲”。
刘清辉原本还想训他,但见了他这副模样,也训不出来了,只对嘱咐道:“待回去之后你多寻几件衣服塞进后衫里,多多少少能起些作用。”
刘瑞的手一抖,刘清辉的衣袖从的他手中滑出来,他整个人也似是失去了支撑,双腿一软便瘫到了地上。
一直跟在刘清辉身后的清州通判追了几步,来到他身边,打探道:“刘明府,方才你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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