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皇后道。
“我,我就是看到了。”那小卒有些嘴笨,被皇后一人身攻击便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却是再胆怯势弱他依旧坚持着没有退却。
“你看到了?”皇后说:“你看到了有用吗?”
“怎么的没有用?”那小卒怯怯地问。
“孤证不立!”皇后说。
“简直是欺人太盛!”有人气愤地道,随即从人群里大步走出来一个大汉,他质问皇后:“皇后娘娘,小乙是一个人,所以孤证不立,为何藤畏一个人说的话就可信了呢?”
“就是!”有声音应喝这大汉的质问。
“就是什么就是?一群低贱兵卒懂得什么?”皇后气极败坏,指了面前的大汉和那小卒道:“来人,将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押下去!”
“是。”左右军士齐声应下,两步上前一把提起了那兵卒,像拎小鸡似地就提起了那小卒往外走。
“等等!”呼地有人大喊了一声,喊停了军士们向兵卒施暴的动作,又有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程继安?”李成秀惊呼,她还以为这家伙又临阵逃脱了呢!
“皇后娘娘,这个小卒子低贱说的话不可信,那末将的话呢?”程继安在皇后的面前站定,淡淡地问道。
“怎么?你也看见了?”皇后冷笑,很显然她十分笃定程继安没有看见。
果不其然,程继安说:“末将没有看见这个丁甲是怎么死的。”皇后得意地笑了,随即却听见程继安说:“但是,末将看见了罗秋云姑娘是怎么‘寻短见’了的。”
皇后一惊:“你休要胡说!”
“末将还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呢,皇后娘娘怎知末将要胡说?”程继安说。
皇后一滞,当即反驳道:“你乃东宫的属臣,自是要向着你的主子说话,话亦不可信。”
“那么,当事人自己呢?”程继安又问。
“当事人自己?”皇后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想了想旋儿展颜笑道:“若是你能让当事人自己开口倒是好了。”
“不辱皇后娘娘所盼,末将做到了。”程继安说,皇后便是一怔,程继安转身扬言道:“出来吧。”
人群中闪出了一个道来,罗秋云被两个人扶着走到了前面,她面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一看便知是刚吃了大苦头。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罗秋云虽然身体虚弱,却也强撑着屈了屈膝朝皇后、李成秀拜了拜。
“秋云,你醒了?”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是太好了,本宫正替你担心着呢。你来得正好,快与众人说说,你到底是为何寻的短见?”
听得皇后的话,罗秋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言道:“奴婢不是寻短见,奴婢只是看到河里有大鱼,想着皇后娘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便想着用早上采来的晨曦露替皇后娘娘做‘一杯鱼’吃。却是错估了河水的深浅,是以才溺了水。”
“秋云……”皇后咬牙切齿,听得周围的骚动旋而又带了一脸的假笑,爱怜地看着罗秋云道:“到底是主仆一场,你都这样了还护着你主子。”
“皇后娘娘!”
又有人来了。
声音响起之处的众人自觉地闪开了道,让出了一个年青的公子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王亭。
王亭大步走来,对皇后娘娘道:“此案扑朔迷离,不若将相关人等先扣押起来,等到营地里了再仔细详查再论。”
“亭儿。”皇后不敢相信地道。
“姑母勿要再多说了。”王亭小声地道:“你且看看周围。”
皇后忙朝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得周围除自己带的人一个个都不善地盯着她。皇后顿时心头一惊,想起了有一个人说的话,忙道:“王左郎所言极是。太子妃,清者自清,你也不要闹了,便带着你的丫头随本宫去前面,本宫会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会给一个自辩的机会?
怕是自辩可以,却是辩烂了嘴也起不到半分作用吧?
李成秀冷冷地道:“不必母皇费心了,既是你我有分歧,不如就等父皇出关再请他老人家定论吧!儿臣还有公务,恕不奉陪了。”
“太子妃!”皇后冷冷地看着李成秀:“你连尊卑长幼也不懂了吗?”
“请母后恕罪。”李成秀跪了下来,冲着皇后磕了一个头,诚恳地言道:“儿臣自是想时时刻刻侍奉在母后身边,只是忠孝不能两全,国事要务,儿臣也只好做那不孝媳了。”
“少找借口,你能有什么事?”皇后冷声道。
“母后向来不涉政务,自是清闲,儿臣自太子监国以来,便分管了户问和工部,是以才忙了些。”李成秀说。
皇后气得肝疼,却是拿李成秀没有办法。――刚才李成秀一时轴了没有想通,想要以据理力争辩个是非对错明白,这时候她想通了自是不能由着皇后牵着鼻子走……若是在别处倒还罢了,现在可是在东宫的方阵之中,不说别的,自保该是足够了。
“若是母后体恤儿臣,能在这里陪着儿臣,儿臣是感激不尽的!”李成秀话里有话地说道。
与李成秀对峙了一会儿,最终,皇后败下阵来,大喝了一声:“走!”
王亭自是要与皇后一起走的,皇后带来的那队兵甲却是被皇后留了下来,而罗秋云却是尴尬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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