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京都下雪还是如期而至,不过短短一天,地面上就下了厚厚一层。
这天天色已晚,原本寂静无声的小巷里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刚开始是不紧不慢的,因此脚步声不凝神听还听不出来。过了一会后,脚步声开始加快起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喘息声渐渐响起来。
莹白的飞雪从天空中缓缓地降落,世界本应万籁俱寂,一名穿着华服的少女却从深不见底的小巷里跑了出来。
她步履略显急促,一张脸微微泛红,眼里不知为何很是慌乱。
她走到巷子的尽头,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座破落的小房子里亮着火光,时不时传出“诶,太可怜了”之类的话语。
少女听罢,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一步,手里捧着的钱袋倏然落地,然而少女毫无察觉,就那么僵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眼里涌出来几滴泪水。然而少女并没有哭,她凝望着小房子,直起身,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身循着来路走了。
“cut!”
伴随着杉山谷原的声音落下,清河抹掉眼泪,从小巷里走出来。
她走到监视器前观看表演效果,大概是她入戏太深,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眼里居然有那么多眼泪,感觉轻轻一碰下一秒就会直直地落下来。
这场戏拍的是心雪的弟弟吉木去世时的那场戏——心雪陪完客人,从邻居口里得知自己的弟弟已去世。心雪以为邻居是在开玩笑,结果离家还有十几米时,看到家门口有火光,她才相信弟弟的确是去世了。心雪那时也才七八岁的年纪而已,却早已经历人事沉浮,她得知弟弟去世,忍住没有大哭,仍旧循着来路转身走了。
唯独清河知道自己入戏时,当真恨不得痛哭失声,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眼下胸膛还有些起伏不定,明显是还没有出戏。
杉山谷原十分中意她的表演,转头对她笑道:“今天的这场哭戏不好演,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去拍辛苦你了。”
清河对于自己的表演还算满意,再累都不在乎了,当即笑着摇头道:“没什么辛苦的,先生言重。”
杉山谷原忍俊不禁道:“敬业是好事啊。”
清河笑笑,从监视器前站起来。
她没把手机带在身上不知道具体几点了,但估摸着快要凌晨,她又忙了一天实在累得厉害,看几个前辈陆陆续续离开,便紧跟着离开。
刚走了几步,助理小姐急匆匆地追上来说:“朝日奈小姐,你等一下。”
清河转身:“有事吗?”
助理小姐看到她停下来,神神秘秘地笑道:“今天有惊喜要送给朝日奈小姐,还请朝日奈小姐等一会。”
惊喜?
助理小姐说完后把手指指向了那条小巷。
清河不由看了过去,之前的那场戏是实地拍摄,拍摄完成后撤掉了灯光,因此乍一看,觉得小巷黑得让人心惊胆战。
拍戏使用的造雪机已经停止工作,小巷里的事物看着比之前清晰多了,看着看着,清河发现小巷里隐约站了个人,却看不出具体的模样。
那人身材并不是很高大,但是身形瘦削,戴着一顶帽子,看起来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拍摄器材,身边一时很是嘈杂,但即使那样,清河依旧像入了魔一般地看向小巷深处。
那人步履不慌不忙地向她走来。
拍摄现场仅剩的灯光落在了那人身上,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稚嫩的面容显现出了几分邪气,他朝清河略略抬了抬下巴:“笨蛋,不认识我了?”
清河惊道:“你怎么来了?”
风斗挑眉:“我早就和你说过要来,有什么好惊讶的。”
清河:“……”
风斗走过来,清河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抱着一件外套,他无视清河诧异的目光,径自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来之前雅哥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说让我看好你,万一感冒就不好了。看你之前拍戏十分有精神的样子,雅哥真是白担心。”
清河低头笑了笑,并不接话。
身边的助理小姐早在风斗出现的时候就溜了个没影,清河都来不及问她怎么和风斗合谋起来这样耍人。
不过说起感冒,清河看了风斗一眼,见他身上穿了一件风衣,里面倒是一件毛衣,毛衣下面是一件白色衬衣,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光洁的脖子。
穿着这么少,怎么不担心自己会感冒。
清河问道:“你来多久了?”
“九点搭飞机过来的。”
风斗牵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出拍摄场地。
两人回到酒店快要午夜凌晨,吃了点果腹的清粥小菜,这才回了房间。
清河累得厉害,走一步晃一下,好不容易用房卡刷开门,忽的手臂被拉住了。
给风斗安排的房间离清河的房间很远,他把清河送进门,然后一同进去不愿意走了:“喂,我才来几个小时,明天就会参与拍摄了,你真的不确定留我再呆一会?”
“不留。”清河无力道:“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她的确是累坏了,吃东西时就发现脑海里嗡嗡声一片,双眼不自觉地想要合拢,身体还晃来晃去的。
风斗默了默,摸摸她的脸颊,柔下声音道:“那早点休息。”
“嗯。晚安。”清河有气无力地对他招了招手。
“晚安。”风斗低下头,将温热的双唇贴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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