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架着我退至墙边,见展昭他们照他所说又退出了二丈的距离后,才万分戒备地挟著着我跃上了围墙,对著底下的人说道:「……若想保此人平安,最好莫让我瞧见有人追来。反正我已不打算再回开封大牢,便是要死,也不怕多拉一名垫背。若让我发觉有人跟踪,小心这人身上……」
他紧了我一紧,「便要先多开出几个洞来。」
面无表情地撂劳完狠话,他挟著我从墙头一纵而下,小心退了一段路后,见府内确实无人追出,才挟着我往城南急纵而去。
(一二四八)
耳边风声呼呼,眼前街景迅速倒退,人倒霉起来真是出来夜游一下也会撞上绑匪,这是怎样一个不安定的世道?
一路上,刀不离我,我不离刀,所走之处僻静,歹人足下生风,几个点地便已跃出百丈,一阵急驰之后,才终于在城郊一处僻旷处停脚。他这停脚处有几段残破的短墙,其中一道短墙旁有一株遭雷横劈成两半的焦木,焦木上系着一匹壮马,马上置鞍,一看便知乃他人刻意预留于此处,供他逃命用的牲口。
绿眼人此时已一反方才在开封府内的紧张紧绷之样,好不容易到了逃生点上却未着急上马,反而从鞍下摸出一物事服食,而后拽着我靠至焦木之上,深吸吐纳,状似在缓和一路急行之下混乱的气息。
(一二四九)
四周一片静谧无人,我心里狂冒冷汗。
展昭跟师兄他们那些人,该不会听了绑匪的威胁后就真的不追上来了吧?!
诶害,别在此时搞人之初性本善如此相信绑匪的话呀朋友,要是这绑匪恰巧走的是荀子路线,决定在上马前先一刀把在下给撕票了怎么办呢?!
这等偏差的后果会很严重啊!
(一二五〇)
正在我心里一片焦躁之际,气息平稳下来后的绿眼人却突然隔空大喊:「……诸位既已一路跟来,何妨不现身一见?」
可周围一片静默,只有几只路过的乌鸦在空中配合地嘎嘎嘎地哑叫,好似在响应他的喊话。
他右手架在我脖上的刀子未曾离开,左手往马鞍下一阵摸索,竟抽出一把短匕首,又开口喊:「我数三声。」
他的声音又冷又哑:「三声过后,诸位若仍不愿现身,便莫怪我要履行出府时的言语,于此人身上……刺出一个洞来了!」
他将匕首抵向我的手臂,便开始数:「一……二……」
……三字尚未即口,匕首已经噗哧一声,扎进了在下的血肉里。
我:⊙◇⊙
——¥$∑※℅@!!!
(一二五一)
——马逼这绑匪没诚信怎么可以犯规偷跑?!
裁判给他开红单哪!!
(一二五二)
我没抑住痛呼了一声出来,两道人影随即从不远处飞快窜出,却被绿眼人一个压刀的动作生生吓止了脚步。
(一二五三)
夜光明暗,那夜,展昭立在十来丈外的一丛矮树堆前,面容一半隐没于夜色之中,一双眼却异常明亮,担忧与愤怒交杂,只是静静往这里看著,气息便已是骇人。
青师兄立在展昭左侧,约莫也是十来丈左右的一丛断墙旁边,目光闪动,同样也是望向这儿,不发一语。
绿眼人忽然拽着我侧了身,却见身后约十丈处的地方,竟也立了一名人影……此人似是在方才,才从不远处的短墙后一举窜近的,眸里幽光闪烁,却率先冷冽开口:「你是何时察觉……有人跟随在后的?」
绿眼人冷冷道:「……我并未察觉。」
语罢,倏地将匕首从我的手臂中抽了出来。
我:¥$∑※℅@!!
乃、乃逼的……
老子……老子好想骂脏话……
(一二五四)
眼角的一抹红影似是在我没忍住又嘶出声的同时猛地一动,却倏然抑止,大约是碍于绿眼人尚压在我脖间的尖刀不敢向前。我微偏了头去看,微弱的月光透出了云层,正好照映在他的脸上,那脸色简直比月色还苍白。我连忙忍下阵阵抽痛,朝他们眨眨眼以示无事,让他们也莫需要太过担心。
斜瞅自己的手臂,见血并无想象中流得多,手指也都还能动,应该是没事吧……
(一二五五)
「你并未察觉?」
云师兄那头声音已是一沉,带上几分战栗,微瞇的眼曈中流泄出的灰绿色的光芒,在闇夜中格外显有压迫感:「是故你方才……是在诓骗我等?」
与在开封府时的满身紧绷相比,绿眼人彼时已镇定下许多,开口间竟已有自信?只听他道:「……这也未至于。我只是做了个推测,当时在场的两位官爷,应当不至于因我的威吓所阻,任由他们的朋友被人带走。至于阁下……若我猜测无错,应也会追随在后。」
云师兄长眉微微一挑,似是在问他如何肯定,他这陌生之人亦会跟来。
「有如此的身手,又有双带绿的曈眸,之前在南清宫便曾与阁下打过照面,虽然如今面容不同,不过……」绿眼人顿了顿,「你便是李云吧?我冒你之名行事,如今要走,你又怎会饶得了我?」
云师兄轻哼一声,仔细听来,清淡嗓音中隐含著一种低调的不屑,也不知这绿眼人听出来了没有。
只是这绿眼人野放出开封府后,态度竟然愈发嚣张,一别在府内小心
喜欢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