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兄却是连眉角都没动一下:「……我李云半生行取物之事,从来光明正大,未曾殃及无辜。我欲寻你清帐,却不代表会因此不管不顾,无视他人性命安危。」他声音淡淡:「尔胆倒是不小,既明白我身分,知我欲来寻你清帐,好不容易借人质出逃,方才却不尽快上马离去,竟尚敢于此多作停留?」
「在见到你出现之前,我确实是一心想走。」绿眼人语无起伏地道:「原以为请阁下的任务失败,还愁回去难以交差……今你竟自送上门来,如此,我又怎能不在最后,再奋力搏上一搏?」
「……便凭你?」云师兄冷淡的声调,将一股平静的鄙夷之意表现无遗,浑身气场非凡:「你莫是以为手中挟着人质,便可逼我就犯了?我虽是不喜牵扯无辜,可也不至于,会因一名不相干之人,便受你威胁。」
绿眼人却是回往展昭他们那儿瞥了一眼,开口答非所问:「你们于方才追踪的路上,估计无少琢磨该如何救人吧?」他瞥回了云师兄,道:「而阁下你,既然一路能相忍未阻拦下我,足见并非是名会枉顾他人性命的无情之人。」
云师兄冷眼看他。
绿眼人长了一张冷酷的脸,万万没想话匣子一开,属性竟是个话痨:「尔等一路能按捺不动声色,便是想寻待在下破绽,好周全将人救走。可不料情况却在我得了马匹之后起了变化……不是么?上马成一时机,我若要抛下人质独自潜逃,你们不知我是否打算留活口;我若要带人质同走,一旦架马奔驰,尔等再想长追便有困难。」
他环视众人,缓缓道:「是故为谨慎起见,无论是想救人或夺人,你们皆非得拉近距离方可动作……我方才原地调息之举,不知是否,便给了你们如此接近的良机?」
「毋论你故意待我等接近的目的为何,可你方才所说之一切,不过仅系立基于推测之上,你根本不确定我等是否真尾随于后侧,亦不知晓我等与你之间的距离究竟为何。」
那头的展昭冷冷地开了口:「……我却要问你,倘若我等方才并未如你所愿及时现身,你那道匕首一刀下去以后——却是打算如何?!」
绿眼以为意:「……你们若未现身,也便是人质废了条手臂罢了。我自当上马离去,于我又何伤妨害?」
(一二五六)
我:(⊙___⊙;)
哇咧靠邀,那一匕首完全刺下去的后果那么严重吗?!
……啊喂在下的手真的没事吧?!
那头展昭已是忍不住怒道:「——你!」
青师兄抬手打断了他,眼神沉沉看向绿眼人:「……就算你刻意让我等靠近好了,可那又如何?此与你欲抓无痕雪李云之事,又有何相干联?」
(一二五七)
他们对话如此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可受到方才那段「废手」宣言的影响,我开始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了起来——脚下虚浮,身子有点发软是怎么回事?
在下从小到大也不是没经历过几次吓,此回震惊归震惊,应该还不至于到这般想腿软的地步吧?
眼见虚软的感觉逐渐蔓延全身,我脑中忽然闪过绿眼人方才从马鞍下摸出物事服下的画面,他不但故意要让展昭他们靠近,而且一到这片空地之后,就愈发地有恃无恐……
我心头一怵,不管不顾握上了颈前的刀锋,开口便是急喊:「——此处有诈!你们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虞春:「为什么倒楣的总是我?这下子有人要来陪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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