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抓了半天脑袋,死活也想不明白皮蛋怎么会失踪了。
这种家境优渥,从来不会为生活而烦恼的人,上班也就是找个事情打发光阴。下班后也不和人接触,不谈恋爱没想过要生孩子,不出门鬼混,只知道躺床上刷手机玩游戏刷片儿的。
大约是受到二次元文化影响,皮蛋的为人准则是不给别人找事,以给社会添麻烦为耻。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祥和安定社会的最佳公民。
别人绑架他也没有动机啊!
为钱,皮蛋为人低调,每天公交车上下班。坐烦了,用手机刷个自行车当活动筋骨。家里本有车的,他老人家嫌加油、保养麻烦,不侍侯。平时的穿着也都是淘宝货,最近有朝拼夕夕风格靠拢的趋势,一看就是吊丝样,绑匪估计打主意也打不到他头上。
为情,谁会为手办和充气娃娃和他争风吃醋?
那么,皮蛋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呢?
没有了他,这工资从什么地方去领啊?
想起即将到来的信用卡还款日,想起我的花呗,我头大如斗。看样子,得找小富婆洪大姐拆借一点了。
我也没个主意,时间实在太晚,不觉迷瞪过去。
……
夜凉如水。
我突然醒来,感觉嗓子里干得像在冒烟。
这才记起今天事情实在太多,心中悲愤。晚上吃食堂的时候,化悲愤为力量吃了很多肉。人体分解蛋白质需要大量的水,我口中渴得厉害。
我想要起身去客厅喝水,可身子去软得厉害,怎么也起不了身。
正着急中,客厅的灯却亮了,好象有人在走动。
我也没想其他,喊了一声:“渴死了,给我送一杯水过来。”
客厅里传来了杯子在饮水机里东东东接水的声音,接着是高跟鞋的声音。
卧室们开了,就看到邢云走进来,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我大喜:“邢云,你可救了我了,明天早上吃什么?”
邢云微微一笑:“反正有好吃的,你工作辛苦。快睡吧,明天一早我送到你床头来。”
“好的,好的,今天吃太多肉了,我明天想吃清淡点,想吃馒头。”
“恩,我早点起来出去给你买。”
“咝……你不是离开我了我,怎么又回来了……”我突然记起这一点,接着心中一阵狂喜。得意地说:“邢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哈哈,我顾某人还是有魅力的。邢云,我好想你。”
说到动情处,我忍不住去抓她的手。
但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我也因此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下床去。
……
“啊——”我猛地坐起来,浑身都是大汗,这才明白刚才是南柯一梦。
窗外还是黑咕隆咚一片,看了看手机,凌晨四点。
记得以前邢云在的时候,到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她每天早晨都会把早饭送到我的床头。
那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啊!
到如今,她离开我已经快三个月,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我心中突然有点酸楚,一缕思念难以遏制。
突然,眼前一片大亮,有月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
一连十几个阴雨天,今天可算放晴了。
我睡意全消,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床头,看着月光从窗外进来,在黑暗的空间中切割出一个明亮的方块,回想着以前邢云晚上坐在月光前的情形。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
大约是没有睡好,第二日去民政局开福利系统月会的时候我感觉脑袋也点发涨,整个人也是蒙的。
今天来了二十多个人,都是院长、站长,基本都是副科级科员,我一个年轻人挤在中间非常醒目。
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我很受组织信,是第二梯队重点培养对象。
要知道,我从考上公务员如职到现在也就半年多时间,换任何一个人都难免自得。
只是,我心情实在有点抑郁。
会议很简单,不外是传达上面的政策,让他们下去之后尽快把那个全国联网系统搞起来,并限定时间。
这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再座各位基本都是文科僧出身,都不懂互联网。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分包给网络公司就是。大家也就监督验收,跟进一下罢了。
会议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到结束的时候,王局突然喝了一声:“顾闯,你们桂花镇福利院的出纳皮洋怎么回事?”
桂花镇福利院的出纳皮蛋突然失踪,以至员工的工资都没有人发,这事在局里也算是个大新闻。
今天过来开会的时候,就不断有人向我打听皮蛋是不是卷款潜逃了,是不是借了高利贷跑路了?
我心情不好,精神也差,自然不想和他们多说,就随口敷衍过去。
现在听到王局在大会上问,我感觉到一丝不安,忐忑地回答说:“周五的时候皮洋没有来上班,今天上午也没来。年轻人贪玩,特别是这种家庭条件不错的,难免有点少爷脾气,一切按照劳动纪律处理就是了。该罚款罚款,该做检查检查。当然,我们也有管理不严的责任,会做出深刻检查的。至于工资的事情,王局你放心,开会之前,我已经和局里财会联络过,由局里签字,争取下午把钱发下去。”
“谁跟你说发工资的事情,怎么,到现在你还骗我说皮洋是旷工?”王局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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