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部的战斗已经全面展开。
才出城就遭遇了王秀的副营,薛静部到底有多少人不可能让人知道,就算是白天在城头居高临下的观测,也不会有准确数字。
于是在这天寒地冻的黑夜中,这只临阵磨枪的民兵队伍面对首战,到底会打出多高的战损来赵诚也不知道。
最大的依托是有心算无心,任何人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下赵诚能组织起勉强能战的一千民兵于夜间冲杀出来!
这个时节的黑夜气温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薛静的副营毫无准备,在战斗值班的人看似只有四分之一。其余的部分人在帐篷睡觉,部分人围着火堆于瑟瑟发抖中取暖,还相互讨论着什么时候能进城享用池州的美女。
却这转眼就南面城门主动打开,冲出来的人马挡者披靡,不到一炷香时间,基本算是击溃了最前方原本部署了要攻城的约两百人。
现在池州民兵已经正式挺进营地中,到处陷入了混乱。
“不要盲目乱战!叛军已经被我们打蒙了,仍旧有许多人没缓过来,或处于帐篷中休息,现在的战术是利用他们取暖的火堆放火烧帐,扩大战果!不要试图围杀那些在战斗值班有准备的人,避开狗急跳墙鱼死网破的局面,保护好自身,给他们溃散逃亡的机会,以此换取干掉更多在睡觉的叛军的机会!要点是,这部分一但缓过气来,就是我们的主要对手了!”
突袭进入营区的第一时间,赵诚就判断出了这个要点,果断变更了交战规则。
虎头娃不明觉厉,拿着小木刀屁颠屁颠的跟在赵诚身边做拖油瓶,杀敌她是不可能杀敌的,但她认为自己是指挥官,所以她总会把赵诚的话快速重复一遍,像个小复读机。
受到这鼓舞就真的越战越勇、遍地开花了。突入了营区的突击队以组为单位,冲到叛军聚集的火堆边时,不忙用尖木棍捅人,而能看到全是铲铲或木棍在火堆里乱挑。
无数的火源乱飞,纷纷落在近处的帐篷上,有的已经开始燃烧,有的还需要发酵。
气势主动权已经扭转,到处是惊叫和哭喊声,整个营区一地鸡毛!
赵诚临时决定的战术无比正确,采用堵不如疏的战术后,在一鼓作气的小虎头光环下已经彻底打蒙了薛静部。
这种情况下叛军无法知道民兵人数和具体情况,只会感觉到兵败如山倒。
赵诚选择不围杀那些战斗值班的人,导致了他们在本能下第一时间溃散逃亡,而不是拿起战刀去救援自己还在轮换睡觉的兄弟。
这情况不是全部,却是这个局部战场上的大数派!
如此就换来了最大的杀伤能力,到处起火的形势下,那些慌里慌张从帐篷里冲出来的人,基本都是被几条尖木棍同时捅死的结局!
这个副营的叛军大势已去,死的死散的散。
最尼玛搞笑的是,赵诚奇袭战术都已经推进到了这样的白热化阶段,但南副营主将薛静居然在睡觉?兴许是赵诚之前半月的龟缩、以及叛军的整体实力给予了他这样的信心。
假设薛静是个将才,能在不利的乱局下临时发挥组织力稳住阵脚,那或许他会赢,而赵诚会选择拉着队伍向野外机动撤退,而不会硬拼!
毕竟民兵就是民兵,还是临阵磨枪的。哪怕在小虎头的光环以及赵诚的战术加持下,仅仅第一波的冲锋突击伤亡也不小。
但又有谁知道薛静在睡觉,且睡醒的第一时间不是稳住军心组织抵抗,而是在赵诚提着枪去找他的时候,薛静在几个亲卫高手的护卫下逃跑了。
“薛将军跑了,我们也各自逃命吧!”
这就是真正崩溃的临界点,否则赵诚不知道谁是薛静,也不知道薛静已经跑了。
自此后,又黑又乱的战场更是一边倒,早前处于战斗值班的叛军只是死了些,更多的是溃散了,而薛静部的大多数、那些还在帐篷中没弄明白情况的,注定成为今夜的刀下鬼。
南门之战进行到了收关补刀阶段。
对于一场战争,时间节点是重要的事,赵诚始终在关注时间,以便做出机动决策。
老实说出城后赵诚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场战打下去会发生什么,但现在知道了。
南门已经算是统治性完胜,时间甚至不到一刻钟。
现在,部署在最外围警戒放哨的核心差人并没有预警传来,也就是说,暂时没有其他营区的叛军增援南门的迹象。
一刻钟是赵诚心里的战斗时间极限,因为参考的时间环境气温等等诸多因素,赵诚预估的叛军增援南门时间会是一刻钟左右,遇到了那当然就必须拉着队伍且战且退。
出阵前的抗寒装备和手段,就是为这个战术设定的。赵诚也认准了王秀不会真的追击,否则就算被牵着鼻子引兵了。
但现在临近一刻钟,毫无叛军增援南门的预警。赵诚也就临时更改决定。
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王秀的消息面也出现了变化,兴许他退兵了?
能让王秀做出退兵决定的可能是:白沉香真的出兵扬子岭了,且一定打出了让叛军胆寒的战果,可以进一步威胁灵芝山本部。
若非这样,赵诚想不出王秀退兵的可能。
“大人做出时间底线临近,咱们随时面临叛军的支援反扑,请速速决定?”
一个平时熟悉的差人老兄弟巡游过来请示赵诚。
赵诚迟疑了最后一个呼吸后道,“战术变更。叛军应该不会反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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