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岳同贺兰贤父子同坐在大厅中,脸色具都十分难看。
贺兰岳鬓角几乎全白,脸颊内陷,脸上依稀浮着一层灰气,可见贺兰勤失踪一事对他影响不小。
马骋等人走进去,二管家赶紧中规中矩行了个礼,满脸堆笑对上面的二人说道:“见过贺兰家主,贺兰公子,我家相爷十分惦念两位呢。”
自己的心腹被怀疑,贺兰贤早已心中不满,脸色一直阴沉着。此时一抬头,看到孟家管家客客气气,后面两人却都挺胸抬头毫无谦卑之态,顿时火起。“后面的两个,便是你信中提到的奸人吗,来人啊,先把腿打折了再说话!”
二管家大惊:“不可啊……”
马骋:“你……”找死二字还没出口,贺兰岳一巴掌重重拍在两人间的花梨木桌上,硬是拍出一个掌印。“我还活着呢!”
轮不到你耍威风。
贺兰贤愤愤扭过脸去,不敢与父亲顶嘴。贺兰岳不是强势之人,今日却分外顽固,执意把这来历不明的信奉为圭臬,分毫不差的执行,让他十分不解。孟覃是王氏的重臣,他的来信对他贺兰一族能有什么好处?
贺兰岳挥手让闻讯进门的守卫们退出去,轻咳一声道:“犬子年轻气盛,叫这位兄弟见笑了。”
二管家可不敢当他的兄弟,急忙低头道:“不敢当,贺兰家主客气了!”
贺兰岳:“诸位远道而来,必有要事,我已将这信中所指之人尽数召集过来,有话当面说。来人,看座!”
贺兰贤发作不成本不欲再管,又担心父亲劳神不能不管,恍然想起刚才一人十分眼熟,此时再看,果然是见过的。“马骋!你居然敢来!”
话音刚落,他猛地站起,身后侍卫听到这个名字全紧张起来手握住刀柄,门口本已经退出去的守卫又戒备着守卫涌进来,刀剑险些出鞘。
贺兰岳气道:“坐下,你何时这般沉不住气?”
马骋本已落座,此时不得不站起来,无奈的成了主角。“贺兰二公子,我来都来了,你就不能容我们把话说完?”
二管家急忙解围:“这件事说来话长,马公子亦是知情人,还请两位见谅。”随后把目光指向苏公公,道,“这位便是皇上身边的亲信,许多不能宣之于口的事都是他帮着皇上做的。二公子,此事说起来,你亦是受害者了。因为当年便是他安排了人手埋伏在贺兰府中,闲言碎语挑拨令堂与其他人的关系,最后才出了那样的惨事,这一切不是意外,都是这居心叵测之人有心安排的!”
“什么?”贺兰贤与贺兰岳几乎同时出声。贺兰峰夫妻遇害,与贺兰贤之母脱不开关系,父子二人都清楚的很,但清楚是一回事,心里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这本身就是父子二人间不得触摸的旧伤!
贺兰岳当年也查了一个天翻地覆,只查到于青莲身边心腹身上,更多的却再也没有了,此时突然爆出埋在更深处的隐秘,他心里既激动又不敢全信。“详细说来!”
小命捏在别人手上,苏公公看了马骋一眼,不敢不老实交代。便将王钧忌惮贺兰峰同他身后的贺兰一族,命他散布人手混入贺兰境地等事交代出来。甚至贺兰岳思慕长嫂的绯闻,亦是他的人散布出去的,目的便是挑拨离间,让他们家宅不宁,乱起来才有机可乘。后来于青莲果然心生不满,亦是他的人“不小心”泄露给于青莲的心腹可以借马家的刀杀人……
还没有听完,贺兰贤已经铁青了脸皮。所以他们母子自幼骨肉分离,全都是这些奸人处心积虑挑拨的结果!她的母亲固然冲动嫉妒,但若没有他们,事情定然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贺兰岳倒是还算平静,夫妻毕竟不同于母子,没有那揪心的血脉羁绊。他点点头,露出些微笑:“原来如此,我早该知道,她本性不坏,日日被恶言塞耳,才一时迷了心智。若我对她多些关心,或许不止于此。”他抬手捂住双眼,叹息一声:“我也错了啊……”
声音已有些哽咽。
仿佛沉冤得雪,贺兰贤终可以抬头。“还有何事,一次交代清楚!”目光扫过厅中的那些人,有些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尤其他的那个心腹,脸色惨白如纸。若说一开始贺兰贤还不愿相信这封信的内容,此时便同贺兰岳一样深信不疑了,他的那个心腹,此时看来便又剩下可恨了!
苏公公:“其他事没怎么做过,就是定期将贺兰族内的大小事汇报到庆城。”他看了贺兰贤一眼,眼神带了些冷意,“不过最近却有件事,鹰族为二公子受伤一事派了鹰搏专程来致歉,那鹰搏没安好心,不知对大公子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大公子便失踪了,我听说鹰搏之所以那么容易接近大公子,是二公子大开了方便之门……”
贺兰贤:“你含血喷人!”
苏公公:“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人家大公子又没打算回来跟你争族长之位,你急什么?”
贺兰贤:“你……”
贺兰岳:“都别说了!”
随着他低沉的一声,众人皆闭紧嘴巴。贺兰岳摇摇头,没有穷追不舍,似乎知道再说什么亦是于事无补,又或者是想到,亲生儿子像极了生母。贺兰勤有此劫难,也因他过分偏爱,引起亲子不满,累积成怨而茫然无知。
片刻的宁静后,贺兰贤急道:“父亲,你听我解释……”
马骋原本要说的话大概没机会了,看到贺兰岳灰白的鬓角无端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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