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乡大都是军属,家中的壮年男子不是从军就是战殁了,剩下都如张家伯侄一般老弱妇孺而已,见他们强横不讲理,心下已是怯了几分,可终归有些不忍心,一个妇人颤声哀求。
“她已许了人家,亦是安西大户,小郎君手下留情,打都打了,莫要再为难她罢。”
“安西大户?能大过药府去,咱们府上的一个侍女都强过甚么大户百倍,小郎君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再要推三阴四,连你们一块儿打,都滚开!”
眼见阿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乡亲们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张连翘心中涌起阵阵绝望,伸手从发髻间拔下一根簪子攒在手心,在那些豪奴的逼迫下,人群渐渐分开,一些与张家交好的人家想要阻拦,被人或推或打倒在地,张连翘扶起那位为自己说话的妇人,凄声叫道。
“莫要打了,我跟你们走。”
“早这般识趣便好了,哪有那么多事......”
不等说完,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转头看去,通往州城的官道上尘烟大作,一面硕大的牙边方旗高高挑起,旗下人影现身的那一刻,张连翘的心就似要蹦出来,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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