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真看来,c市永远是个要比其他城市热闹忙碌得多的地方。刚回来没几天,甚至连心情都没缓过来,就得开始又忙工作又照顾小朋友。
今天是小朋友开学的第一天。严真用电动车送他到校门口,小朋友头戴一顶歪,牛气十足地往教室走去。严真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笑,小家伙又恢复了红军司令的气势,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要离开爸爸而沮丧的小朋友了。这让她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感到心虚,她好像连个孩子都不如,这怎么行?严真在心里命令自己赶紧开始调整状态。
同事王颖一直很好奇严真和顾珈铭小朋友的关系,严真含糊解释了几句将她搪塞过去,转过身来却被一个问题困扰住了,她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严姐,严姐!”一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严真骤然回过神来,看见对面小刘好奇的眼神。
“严姐你没事吧?”
严真摇了摇头,拢了拢头发换上衣服开始工作。
小刘见她没事,也就放下心了:“常主任说,让您过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主任没说有什么事吗?”
小刘摇摇头,这她就不知道了。严真只好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了常老的办公室。
常老写得一手好字,用他的话说是小时候上私塾的时候被先生练出来的,图书馆里墙上挂了一排警示语,全部都是常老手写而成裱好挂上去的。严真敲门而入的时候,常老正俯身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字。她见状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写完。
“小严啊,快来帮我看看这四个字。”常老扭头喊她。
严真有些讶异常老的好兴致,却还是接过了他的墨宝,一字一字念了出来:“韬——光——养——晦。”
“写得怎么样?”老头笑着摸了摸下巴,再有一绺子白胡须就更像私塾老先生了。
她笑了笑,说好。常老双眼一亮,开怀道:“那就送给你了!”
“唉?”严真诧异地看着常老。
常老在办公桌前坐下,端起茶缸一边喝水一边指着严真说:“你呀你呀,你的档案在哪里?”
“在档案室。”说着,她倒是笑了,“我来这儿这么久了,您才想起来看我的档案?”其实说起这个来严真有些底气不足,当初毕竟是靠学姐的关系进来的,所有的手续都是走个程序,带来的档案直接往档案室一放,有谁耐着性子翻翻看呢?
“我才懒得看那个!”常老大手一挥,“我只问你,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啊?”严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常老依旧是满脸慈和笑容地看着她,便只好说,“z大毕业的。”
“学的是不是管理类专业?”老头淡定地瞥了她一眼,这回严真是彻底被震住了,常老放下茶缸:“你这个丫头可捂得严实啊。”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常老哈哈一笑,细细道来。常老的老伴就在z大管院教书,前年退了下来,昨天中午来学校给常老送午饭,碰巧看见了严真,只是因为严真走得太急,没叫住。老太太急得回了家就赶紧逼常老的供。
严真听了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这真是,太巧了。”常老的老伴李教授是她们学院返聘回来的老师,德高望重,非常受人尊敬。
“还说呢,昨晚这老太太就在我耳边一直念叨,说z大管院出去的学生怎么就在我手下归我管了?直说我浪费人才!”常老苦笑。
“那您不会就这么赶我走吧?”
严真开玩笑地说了句,而常老居然还真就点了点头:“老太太问我要人,你说我给不给?”
严真噎了一下,问:“要我做什么?”
“说是c大管院在做的一个项目,专业人手很少,内部招聘也凑不够人,就委托我给她找一些合适的人来帮忙,做得好了可以留校做助教。”
严真几乎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拒绝了:“我、我不行!”
“行不行是人家说了算的,还得面试呢,不算走后门。”常老大手一挥干脆道,喝了口水,他又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你想好了,是高校助教,比这儿的工作可强多了。”
“我知道。”她低下头,她当然明白这一点,之所以不能立刻下定决心是因为她还有顾虑。
“严真,我送你这四个字可不是白送的。”常老意有所指地点点他刚写就的那幅字,“韬光养晦得够了,就真得派上用场了。”
其实常老还真是抬举她了,她哪是在韬光养晦,她不过是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而已。沉默了片刻,严真说:“我想想,等我决定了再给您个准信儿。”
晚上严真跟顾珈铭小朋友一起回家,这几天c市又下了一场大雪,严真不敢骑着车子带珈铭去学校,两个人就决定坐公交。在距离家还有两站地的时候严真跟小朋友下了车,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家做晚饭,小朋友一边拽着严真的手一边啃着冰糖葫芦又一边听着严真训:“顾珈铭同学,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朋友嘴里吃着东西含糊地说:“您教育我,在班里边不能随便跟人打架。”
记得很清楚嘛。
“那今天怎么有人告诉我你又打架了,还是跟林梓一起。”这俩小坏蛋现在倒结成同盟了。
“谁让那个刚转来的老是欺负林小小,就得揍他!”小朋友咬牙切齿。
严真有点意外地看着他,敢情这小家伙也知道英雄救美了,她叹了口气:“那就跟他好好说,是用嘴说,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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