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接过李老师的镜子,严真仔细端详了一下将镜子递还过去,“早上走急了,没来得及化妆。”
李老师瘪瘪嘴:“这样可不行,这女人若不好好珍惜和保养老得可很快呢。更何况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天天进出都一身粉笔末,更得注意了。对了,严老师,这周末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逛街如何?”
严真略一皱眉,又很快微笑:“不行,周末我还有工作。”
“咦?”李老师诧异,“什么工作?”
“一份家教的工作。”严真言简意赅,从抽屉里拿出课本,“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课了。”
李老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教语文的还能做什么家教?”
严真确实是教语文,不过她在外做家教的时候却是语数外都做的,而且一次还接了两份,周末两天被占得很满。奶奶担心她太辛苦会搞垮身体,几度劝她不要再做了,房子不急着买。而严真只是微笑着应下来,隔天还是照去不误。
教室里人都到齐了,气氛也很活跃。小朋友们过了一个周末,回来之后都在兴致勃勃地跟自己的朋友聊天。
严真特意看了一下顾珈铭,只见他坐在座位上,戴着一个歪歪的鸭舌帽,笑嘻嘻的样子很讨喜,而林梓则蔫蔫地坐在他后面。想必是这位顾小朋友已经把他爸爸回来的事广而告之了,此刻正得意呢。
她不禁微扬唇角,孩子还小的时候父亲就是他的一片天,他们可不知道家长会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比谁的爸爸更神奇、更像个英雄。
严真还记得,顾珈铭在一篇作文里写过这样一句话:“我的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看来爸爸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也难怪他会因为那样一句话便与林梓打起来。
上完课的时候严真接到了顾淮越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礼貌地询问她是否方便见个面,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便约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挂了电话严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咖啡厅?见老师的话,在学校不是应该更合适一些吗?看来这位家长确实不太见老师。这么想着,严真微微扬起了嘴角。
按约定的时间,严真准时来到了咖啡厅。
因为知晓对方的身份,所以严真一进门就举目环视了,不想结果让她有些意外。在这么些人中,她并没有看到一个穿军装的。
正微微有些意外时,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迎着她的视线站起,英俊清减的模样,瘦削修长的身形,走起路来凛凛生风。看着他,严真下意识里断定这位就是顾珈铭的父亲,而男人的话也恰好证明了她的猜想。“你好。”男人说。
严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你好。”
坐下后严真点了一杯咖啡,视线落在对面男人那里,看到的却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顾淮越低头喝了一口茶,原本涩涩发疼的胃好了一些。今天中午有一场饭局,他挡不住喝了一些酒,高浓度的酒让他原本就有毛病的胃不舒服极了。他放下杯子,看向坐在对面的严真。年轻的女人,一身制服,表情很沉静,似是在等他开口。
“抱歉了严老师,耽误您的时间。”
严真摇头:“没关系的,接待家长来访本来就是我们老师的工作。”
顾淮越也轻笑了下,浑身上下那股锐利的感觉弥散了许多。军人出身的他很难轻易柔和下来,这一点他自己不知道,而坐在他对面的严真却感受得清清楚楚,因为她此刻正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珈铭从小就顽皮,想必给老师添了不少麻烦吧?”
“顾珈铭同学是有些顽皮,但也很聪明,很讨人喜欢。”
顾淮越表面一笑,内心却是哼了一声。小崽子就是嘴甜,能把周围的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又交谈了一会儿,顾淮越对自家小子的表现也稍微有所了解,他双手放在膝头,维持着端正的坐姿,说:“我当兵在外,长年不在家,对儿子管教不到位,所以,要多麻烦老师了。”
“军人戍边卫国,这个我可以理解。”严真笑笑,话锋却一转,“但是总让孩子失望也不好,你没有空,珈铭的妈妈也没有时间吗?”
顾淮越沉默了一下,给出答案:“很抱歉,但是珈铭的妈妈已经过世了。”
严真有些意外,她接手这个班时间也不短了,可对这一情况还真没多去了解。正在她尴尬不已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顾淮越一眼,侧过身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对门李嫂打过来的,奶奶身体不好,她不在时就拜托李嫂多看顾。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严真眼皮忽然跳了一下,而电话那头李嫂的大嗓门也让她的预感成为现实:“小真吗?你奶奶高血压又犯了,现在正在市直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挂了电话,严真登时从座位上弹起,抓起一旁的包就准备向外走。还是那只抓住她小臂的手提醒了她他的存在。
严真回头望过去,视线只落在他的肩膀上,有掩不住的窘迫和慌张,她低声说:“很抱歉,我奶奶出了些问题,我得去医院。”
“我听见了。”顾淮越沉声说,而后见面前这个女子的神色更加尴尬,“我送你过去吧。”
“啊?”
“市直医院在城东,离这里很远,开车过去比较快。”
很显然,他看到了她骑车子过来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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