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爷今日也好像是真的生了她的气,眼神都没往她这边扫。然而,眼角的余光在发现她的注目之后,他薄唇微微上扬,却没给她瞧见。
“时辰到,大礼开始!”高台上的司仪尖着嗓子大声开口。
他话音一落,全场肃静,所有人看着前方,不论是真心,还是出于礼节,没有一个人露出半点不和谐的神态。
高台之下,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甫轩,脚踩蟠龙靴,一步一步往上走。他落脚很重,表情冷肃,通身是独属于王者的霸气威严。
咚!咚!钟鼓锤响,在这安静空旷的场景之下,显得更为大声,更为震耳,也更为震动人心。
当帝王登上高台,鼓声停下。烈日的金光洒在皇甫轩的身上,仿若太阳神阿波罗临世,炫目而耀眼。
司仪高声开口,“承天诏命,东陵建国三百六十载,顺天命,创盛世。历代而传,不负先祖之业也。今,建国庆典,普天同庆,着大赦天下,万民同乐……”
大概就这样磨叽了一个时辰之后,司仪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他合上手中的卷轴,恭敬地低下头,将它交给皇甫轩。
皇甫轩也十分严肃地接过,转身对着太庙的方向,抬步走过去。到了祭台的跟前,他将那一卷诏书放在托案上,退后两步,旋即,拿起三炷香,点燃,然后恭敬地插上。
澹台凰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戏谑的眼,魅眸幽闪,显然也对这祭天没什么兴趣。见着他眼中的审视,她很快闭上眼,做出一副迷信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很小,“观自在菩萨……”他薄唇勾起,饶有兴味地笑了。
又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祭天终于结束,皇甫轩率先往崇阳宫而去。
澹台凰还在那里闭眼念着《心经》,正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呵——”一声轻笑自耳畔响起。
她睁开眼,便见着他放大版的面孔,条件反射地就想后退。在她后退之前,他已然意味深长地开口,“太子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太子妃的心中,是色,还是空呢?”语落,不等她回话,他便低笑着离去。
澹台凰表情空白地站在原地。她清楚得很,方才她不管是答空,还是答色,他都一定能说成她心中全是色。可是,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为何又要冒出来捉弄她?
澹台戟见她久久凝视着君惊澜的背影,优雅华丽的声音稍有不悦,“还愣着做什么?接下来是最后一场宴会,你莫要失仪!”说着,他率先往崇阳宫而去。
澹台凰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满含着刻毒,看着澹台凰的背影。
仆从看了一眼慕容馥的侧颜,恭敬开口,“女皇陛下,丞相大人和大司马、大司空,联名上奏,请您先办好正事,再想别的。至于漠北公主的事情,几位大人也请您不要节外生枝。平白得罪了漠北,对我们并无好处。”
慕容馥闻言,冷冽的眼神扫向他,刻毒如冰,“多嘴!朕要怎么做,还不需要他们来教。”她一甩袖袍,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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