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我猜胖主任肯定吃了不少钱,我跟你说,他保不住你,到时候大厦将倾,岂有完卵?世上的事情最怕认真二字,政府一旦认真起来,哪里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的,而且所有贷款都买了机器,让我怎么办,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然会有办法。”
两人又聊了几句,侯小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将侯卫东的劝诫当成了耳旁风,侯卫东只得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给二姐打完电话,侯卫东不禁对李晶高看了一眼,暗道:“李晶虽然文凭不高,办起事情来却有板有眼,在处理基金会的事情上,很有大家风范了。精工集团肯定要做大做强,我的投资方向没有错。”
在办公室闷坐了一会儿,其间综治办主任付江来了一趟,说了一些村社扯皮的事情。付江是综治办主任,又是司法调解员,按照大事不出镇、小事不出村的原则,专门管着这些鸡毛小事。侯卫东耐着性子听付江讲完,找个机会打岔道:“我等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你去红坝村看一看大桥的进度,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反馈给我。”
付江只得将一肚子的扯皮事咽了下去,红坝村到镇里也有好几十分钟的路程,他不想跑这一趟,道:“我下去打电话,跟晏道理联系一下。”
等到付江走了,侯卫东思路又回到了基金会上面,他想道:“既然二姐也知道了基金会的事情,肯定这个秘密迟早会长了翅膀,也不知赵永胜和粟明什么时候知道?”又想道,“李晶让我保密,其实这等秘密哪里保得住,明天还是把钱取出来算了。”他在基金会存了几万块钱,主要是奔着高息而去。也正是由于基金会利息比银行高得太多,他反而不相信基金会,大笔资金放在益杨县城的商业银行里。
下了班,侯卫东开着皮卡车回到了沙州学院,在楼梯上遇到了郭教授和郭师母。郭师母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今天主动道:“小侯,有件事情想跟你核实,我听人说基金会要被取缔,有没有这回事情?”
侯卫东没有料到郭师母也知道消息,道:“郭科长在组织部,消息肯定很灵,她怎么说?”
“我家兰子不相信这事,她说县委、县政府才出了一个关于加强基金会管理的文件,这些人是在造谣。可是我听到许多人都在说这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侯卫东暗示道:“钱是您的,您既然觉得钱不踏实,明天取出来就行了。”
郭师母道:“我存的整期,现在取出来要损失利息,有好几百块。”
“不要怕损失利息,拿到本金就算不错了。”
郭教授在家里是不管柴米油盐的,他见郭师母在门外啰唆,道:“老婆子,基金会是国务院批准成立的,怎么会垮?别听那些谣言,你还是要多听听兰子的话。”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6点钟,李晶便开车过来。两人一起坐车到了沙州,晚上,陪着朱行长吃吃喝喝,莺歌燕舞。
挤兑
凌晨2点,侯卫东才回到益杨教授楼。第二天早上,他开车出了沙州学院,各个基金会门面都排着长龙。
“挤兑”,侯卫东头脑中冒出了这个词,他的钱大多数在银行里,并不慌张。可是见到许多老人焦急的面容,他骂道:“狗日的基金会,财务状况到底如何,真要垮了,把这些老人就害惨了。”
青林镇基金会也是排着长龙,一个戴袖笼的基金会工作人员站在边上干瞪着眼,手足无措。
侯卫东看着基金会门前排起的长龙,暗道:“也不知基金会还有多少钱,能否应付这一个挤兑风潮。”
过了一会儿,人群开始乱了起来,男男女女开始叫骂起来,多数为青林镇的镇骂。镇骂是对男女生殖器以及行为准确、夸张、想象力丰富的描述。叫骂一阵,人群开始朝着政府大院走来。很快,这群人就上了楼,一些人包围了赵永胜办公室,一些人就去包围粟明办公室,甚至还有几个人找到了侯卫东。
“基金会是政府办的,怎么也要垮了!我要取钱,这是我们全家的血汗钱。”一位大婶来到侯卫东的办公室,声泪俱下地进行控诉。
侯卫东并不分管基金会,平时连基金会的边都沾不上,但是出于维护政府的形象,他还是耐心解释道:“谁说基金会要垮了?我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面,也不知道这事。”他将自己的基金会存单拿出来,道,“我也有钱在基金会里面,如果要垮,肯定早就取了。”
那个大婶取过存单,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口中道:“你是当官的,钱多得很,取不了钱没有啥子。这是我们全家存的钱,就图个高息,你看看。”侯卫东接过她的存单,里面有五千块钱,劝道:“你这钱是定期,现在取了不划算,要损失不少利息,现在不用着急,过了这几天就能取钱。”
那位大婶见侯卫东和颜悦色,态度很好,并不板着脸,又同为受害者,心情便好些,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大婶一走,侯卫东给李晶打了一个电话,道:“我是侯卫东,沙州基金会的情况如何?”
李晶已经与工行办妥了贷款,还掉了基金会的钱,基金会的风波就与她无关了。她口气很轻松地道:“到处排着长龙,我估计基金会没有钱了。”
“还没有官方的正式消息?”
李晶的消息来源比较准确,她对于小道消息传播之迅速也感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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