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我先说话了:“睡不着就说回儿话吧!”
“恩,你也没睡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是我影响你了吗?”
“也不是吧,年纪大了睡眠都不太好。你怎么也睡不着?我影响你啦?”
“恩!”
“啊,要我道歉吗?”
“不,我是第一次跟男人睡觉。”
“只是睡觉而已,又不是做那个。”我安慰道。
“我想起一个笑话说一对非婚男女同睡一床,中间划一线,女对男的说你若越线就是qín_shòu。结果那男的一晚上未敢越雷池一步。第二天早上女的对男的讲你qín_shòu不如。”
我哈哈笑道:“这个笑话很有趣。”
我笑完,我俩都不说话了。
一分钟后,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感觉她手上全是汗。我把她拽了过来,她身子一哆嗦,但还是很顺从地过来了。我用臂膀搂住她,她的头靠到了我的胸前。我能感觉她呼吸急促,心脏在剧烈跳动,尽管隔着条毛巾被。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你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会不会很疼?”
“那个啊?看情况吧,你还没做好准备,我也没做好准备!这样抱抱就很好。”这是我的心里话。
“恩!”
这种状态大概是我俩都愿意接受的,我俩都小心地维持着这个状态的平衡,生怕说一句话就会打破平衡,因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做了一夜的梦,梦的内容是我又出轨了,老婆在愤怒地、声泪俱下地责骂我。和我出轨的女孩不太像王文娟,但也有她的影子。而梦中我的老婆很奇怪,既不是前妻也不是王瑶,更像是综合了她俩各自特点的女人:既有我前妻的睿智、机敏、明察秋毫、举重若轻,又有后来王瑶的任性、多疑、刻薄、吹毛求疵。
在梦中我一再辩解我没有出轨,而那个女人说:“男人只要出了一次轨了,就永远出轨了。那是洗不去的污点、洗不去的污点。你就是个坏男人、坏男人。”
在那个女人的咒骂声中,我醒了。
王文娟还枕着我的胳膊酣然而睡,只是她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我。
我不敢抽出我的右臂,我怕惊扰她。我小心地伸出左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是凌晨4点29分。我知道按我自己的作息规律,这个时间醒来是不可能再睡着了。
这时,我听见了外面细细的雨声。此情此景,不禁想起南宋词人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只是我现在的心境和作者的描写又不尽相同。尽管我美女在怀,却不是他描写的少年的春风骀荡的欢乐情怀,而是有点他描写的壮年和老年时的落寞与悲凉。
我鬓已星星,而枕边之人又变成了别的女人,无论是何种理由吧!人年纪大了,并不希望变化。变化只会意味着重新去适应。我累了。其实我内心很凄楚和孤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只跟一个女人好好过,白头偕老。想到这,我眼角湿润了,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我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天亮王文娟起身上卫生间。我再看手机,是早上七点半。
我活动了一下已经酸痛的胳膊。
王文娟回来时,看见我醒了,就没再进被窝,而是裹着毛巾被倚坐在床头。
她问:“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其实醒了一会儿。”
“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咱们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出轨了?”
我笑道:“你不算,你又没结婚。我嘛,无所谓了。”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比如我已经结婚了,咱们昨晚这样算不算出轨?”
“呵呵,你这个严格说是学术问题。从学术上讲,咱们什么也没发生,自然不算出轨。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抱着睡了一晚了,肯定就是出轨了。”
“恩,我还想问个问题?”
“你说吧!”
“你怎么坚持住了?”
我反问她:“你说这种情况下我做和不做哪个难度大?”
她说:“肯定是不做啊!我都已经来了,其实也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已经在床上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
“是啊,做其实很容易,是水到渠成,甚至可以说是顺水推舟。”
“恩,那你怎么——”
“不做的挑战更大,男人总要勇于面对更大的挑战。”
她听了我这个说法就笑了,笑得挺甜。
我顿了一下,就把凌晨时的心境讲给她听了。
她听后,点点头,说:“我懂了,其实你很传统,是个好男人。”
这几乎是多年来我听到的唯一正面的表扬。
话也说透了,我说:“咱收拾收拾,去吃早饭。”
在吃早饭时,王文娟问我今天怎么安排?
我说:“我在想是不是还有必要把昨天的事情搞明白。”
王文娟问为什么?
我说我有预感,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无论是谁但肯定是我身边的亲人,她做这件事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爱。我把她查出来,曝光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累了,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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