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硬是从临到城门之际一直骂到了天明,都是北地的汉子,张口便是粗俗的脏话乱喷。
城中百姓到了醒过来的时辰,习惯性地推开家门往街道眺望。因此,这一日住在城东、城南两条大街的百姓,最早得知了淮南城被贼人包围的消息。
有些八卦好奇的,甚至跑到了城门处一看究竟。
理所当然地听到了粗俗不堪地骂声,对隔着厚厚的城墙那边的贼人恨得咬牙切齿。
以至于,大清早的城门里就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驻足。
倒是给衙役们添了不少麻烦,不怕死的那是琢磨着想要上站台去瞅瞅贼人的风采,衙役们一不留心就怕出了差错。
这些儿老百姓到了情况紧急的时刻,怎得尽是添乱,烦得衙役们都没耐心去与她们掰清里面的条条框框。
各个板着脸,呵斥道:“行了行了,都干嘛呢?这里不是你们看热闹的地方,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
原本为了来打听消息的,都让衙役们这一变脸给唬住了。
再是怎么想要知晓情势,至少不能惹怒了守城的衙役啊。否则,没人守城门,她们的小命都没法有了。
有那心里门儿清这些道理的,舔着脸笑道:“衙役大哥辛苦了,我们就是担心城门的情况过来看看,这就都回去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有你们在这守着,我们安心的很呢。”
围堵成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已经不知不觉在疏散离开。
因着之间只隔着一道墙,城外贼人有心想要探听城里的消息,专门有人贴着墙拉长耳朵听。
不多时,那边就传来了洪亮地笑声,一阵一阵。
伴着男子粗旷地说话声,“哎哟喂,看看这些个弱猴儿都成了保卫一城的本事人,咱们兄弟可都稀罕着呢….”
“…….”
听到这样明晃晃的讽刺,三三两两的人都开始后悔自己跑来耽误事。
这下让贼人找到机会来笑话他们…..
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争先恐后地赶着回家去,可别在给衙役们添麻烦了。
……….
临近官道的那一扇城门是北门,正是途经淮南的必经之路。
另一扇城门,以往都是往南下方向时走的。不过眼下,南门也被贼人的一支队伍给包围了。
当前,淮南的情势可以说是密不透风,难寻到出路。
柳刺史在辰时发了指令,城中召集的五百人将被分成三小队。
其中各派一百五十人前往两处城门支援,坚固攻防。剩余二百人按照十人十人一个小队,十二时辰内轮流巡视城里。以确保贼人不会趁着他们没有顾上的空档从哪处进了城来。
各世家在柳刺史与知府大人的建议下,都出了几位自家的护卫,这些人都将成为防城的主力。
毕竟,能被选为当护卫的人选,俱是有一身不凡的武艺在身。
其中,柳刺史府中派出了数二十个护卫,从城中小道闯出去,往各府城以及长安送信。
当然,往各府城的人员偏多,只要是远水止不了近渴…
柳刺史与林大人道:“池州知府身患重病,据悉数月前送信往长安辞官。陛下已经派出了新任知府,大约就在这些日子会抵达池州。只要那人收到信,我们就有援手。”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能让宣和帝在这个不太平的时机派到任地的官员,一定是宣和帝的亲信。
那么,淮南出事,牵连甚广,只要新知府知晓内情,派兵援救是必然会的。
没有柳刺史的人脉广泛,林大人确实没听到过这个消息,没来由地愣住了。
能够想到的方面,愣神时林大人纷纷都涌现在脑海里,若是真如柳刺史说的那般,他们只要多撑一些日子,等到了援兵就能有底气与对方一站。
林大人道:“大人,即如此,不若咱们想些法子来转移他们的视线,听闻那群贼人实属野蛮的厉害。”
成日在城外骂骂咧咧,对百姓的影响不好。长久下去只会造成百姓的恐慌,到那时候对他们的情势很不好。
………
城东。
一座富商闲置的院子里,赫然出现了云王周韫的身影。
硕大,装饰过于豪华的厢房里,上好的香南木雕制成的床塌上,躺着养伤多日的云王。
汤药,外敷的药均是在淮南城中能够采买到的最好的,因此,周韫的伤势逐渐开始了好转。
整日躺着一动不动,除了盯着房顶便是吃喝拉撒,周韫算是被这一趟养伤给整得闷得慌。
所以,留守在周韫身边的这几个护卫成了他闲暇时“骚扰”的对象。
说来也巧,近日城里发生的事情太过,百姓大大小小都起了动静。习武之人耳目清明,便是隔着院墙都没阻碍周韫听到外面的喧嚣。
于是,本来是跟来伺候殿下的护卫,被周韫打发出去打听外面是因何事这般热闹。
周韫刚刚服完汤药,现下虽是伤口都结痂了,但为了不让伤口破裂,他便仍旧不好多加动弹。
照旧躺在床塌上与房顶瞪眼相看。
青鹿便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房里,只他一脸凝重的神容,使听到动静注视过来的周韫感觉不好。
青鹿上前跪下行礼,沉重的嗓音报备着打听到的消息,“殿下,淮南城被包围了。”
明明是几个大字,偏偏让人口开的艰难…
特别是一直耿目注视着青鹿的周韫,当即竖起眉头,眼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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