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这一日,却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路上的行人们也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较之寻常,却是显得更为地热闹。
无他,只是因为今日是个适宜人出行的好时候罢了。
毕竟,值此时节,六七月份的京城却是难免有些淫雨霏霏,不得生气,时间一长,也是叫人心生不愉之感。
不过,今日却是不同,天空放晴,日头竟也是罕见地露了出来,显示出了一片大好的时节,故此,这外面的人才会多了起来。
而在盛长权的老家,盛府里,却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盛家,葳蕤轩。
“官人,你到底好了没有?”
“这母亲的船儿,眼看就快要到了啊!”
前院里,王大娘子做着一副盛装的打扮,姿态雍容,模样庄重,却是极显气质。
不过,这看着是很不错,但她一开口,却完全没了先前给人的感觉。
只见王大娘子带着她身边的女使刘妈妈,冲着后面的主屋,大声吼道:“官人,你究竟是还要
有多久呀?”
“难不成,你还要收拾一个时辰才能出门?”
外面的王大娘子主仆两皆是整装待发,眼下,就差一个盛紘了。
不过,看她的模样,像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唔!”
“娘子,你别急啊,等会儿!”
“再等会儿啊……”
被催促的盛紘倒是淡定得很,他只是在屋子里,悠悠地传了这么几句后,便是又再度“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
王大娘子被盛紘的这番姿态给气坏了!
“行!”
“你要迟就迟罢!”
“反正,她是你的嫡母又不是我的嫡母,你爱怎样就怎样!”
急性子的王若弗奈何不了盛紘,索性便又等了起来,任他磨蹭。
只不过,再又等了一会儿后,盛紘依旧是还没出来的时候,王大娘子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没办法,她这人也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一辈子就是在嘴巴上不认输罢了,可实际上,盛家人当中就属她的心肠最软。
王大娘子抬头瞅了眼天色,计算着时间,却是猛地转过了身子,冲着后面屋子里的盛紘再次大声地催促道:“官人,你还没好吗?”
盛紘没有回应。
“你说说你自己,这眼看着时辰都快要到了,怎么竟还在后面磨磨蹭蹭的?”
“一点儿也不干脆利落,简直是比我们女人家还要婆妈!”
王大娘子臭着一张脸,神色间满是不虞:“还是说,其实盛大人你这不是要去迎接母亲,而是要去找人相看的?”
“所以才会打扮得这么久,才能让人家看得上你?”
王大娘子的脸上满是不痛快,话里话外都是充斥着“王氏酸味”的嘲讽,场面上很是难堪!
所幸的是,盛紘此时尚在屋子之内,倒是没有听到王大娘子说的究竟是什么话,只是以为她是在外面催促着自己,于是便高声地回道:“好啦,好啦,我快好了!”
“你先别急呀,待我再换身袍服就出来了!”
盛紘再度在里间应了王若弗一句,而后,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小声地嘀咕起来了。
“我这才刚刚散衙,若不先沐浴梳洗,再换身衣袍的话,又怎么能出去呢?”
作为朝廷命官,盛大人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形象。
“嗯,还是权儿说得对!”
“这天底下,还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回想起自家幼子曾经说过的一句戏言,盛紘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出了自己的看法——“儿子说的没错,女人就是麻烦!”
不过,盛紘在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不经意间地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唉~”
想到了盛长权,盛紘又不禁是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也是!”
“都出去这么久了,竟然才只给家里面写过两封信!”
盛紘却是不知,盛长权写的信件倒不是只有两封,而是他寄到汴京城盛府的信件只有两封,其余的,他在得知明兰、老太太回了老家之后,索性就直接将信给寄到宥阳了。
因此,盛紘才会误以为盛长权六年间只写过两封家书回来。
而且!
回想着那两封家书的内容,尤其是里面大多都是写给明兰、长柏的话,盛紘的心里就顿时更感郁郁了。
“哼!”
“这小子也不知道问问他老子的事儿,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谅下我这做父亲的!”
“真真是个不孝子!”
不过,虽然盛紘的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光看他脸上隐隐露出来的笑意,就能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却并不是如此。
真要说起来,在这盛家的三个儿子里,最得盛紘看重,于他心底里分量最重的一个,却是盛长柏。
因为他是盛家二房的嫡长子,且将来也是要挑起大梁,承担盛家门楣的重要人物,因此,不管盛紘有多么忙碌,他总归会是找出时间来查问盛长柏的状况。
或是做人,或是读书,皆是严阵以待,只希望他能做到最好。
不过,盛长柏也着实是个异类。
他优秀得都快要让盛紘自闭了!
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何事,盛长柏的所行所为皆是要超出盛紘对他的期望,使得盛紘的“父爱”体现不出。
而盛长柏这般优秀,也就是会使得盛紘一身“父爱”无处发泄,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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