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枢并无恼怒之意,续道:“高登,你为了报所谓的父仇,处心积累,不惜牺牲一生幸福,这一番孝心着实令人感动,天璇,天权,摇光,天意如此,你们便不要为难他罢。”
李逸航心中大急,暗暗叫道:“大师伯你心地善良也罢了,怎地还如此迂腐,这高登不但害死你和三师伯,还杀了不少北斗弟子,折磨你五弟二十年,杀人无数,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啊!怪不得你会被钟老怪奸计得逞,便死了也改不了这股酸气!”
钟天璇三人齐声道:“是,谨遵大师哥令旨。”高登哈哈大笑道:“秦大侠心胸广阔令人心折,是我高登这辈子最敬重佩服之人,在这先向秦大侠道谢,我高登离开莲心峰后,从此归隐江湖多做善事,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以报答秦大侠的知遇之恩!”
秦天枢道:“很好很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实乃一大善举。”
高登抱手道:“秦大侠,钟二侠,宋四侠,范七侠,你们几兄弟好好叙旧,高登先走一步。”说完转身便走。
突然一人叫道:“高登,你想走,可问过我的同意了吗?”李逸航禁不自喝停高登步伐,高登要归隐林泉,那便别想找到他,报仇之望永远落空,自己就算能活着出这个墓穴,一生也必然过寡欢难安,只怕不到四十岁便如高士第般在无限自责悲痛中死去。
高登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吊在空中的李逸航,笑道:“臭小子,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生死再说吧,如果你能活着出洞,便到南昌长垓镇找我,老夫在你家候你归来,哇哈哈。”转头正想再走,突然一人跃到自己跟前挡住去路,俨然正便是李逸航,只听他道:“不必了,现在就要取你性命。”
钟天璇对李逸航又挣脱束缚很是惊讶,但知得他已是强弩之末,任他如何逃跑也飞不出其五指山,目前情形倒不必再擒住他,便站在一旁看热闹,不管谁输谁赢都无关大局,要是高登胜,李逸航必死;要是李逸航胜,高登必死,则我再将臭小子杀了,嘿嘿此举实是一石二鸟,比让高登白白溜走可好多了。
高登转头望向秦天枢与钟天璇,期待他们给个说法,李逸航道:“不用看了,我不是北斗弟子,北斗派要放你,我李逸航可没想过要放你。”
高登一辈子从来没怕过,当即仰头大笑道:“好,咱们就在此作个了断。”李逸航知道生死存忙在于一线,走到宋天权跟前道:“宋四侠,借你长剑一用。”宋天权对高登恨之入骨,又知道李逸航剑法了得,毫不犹豫把剑弟给他,心中还在暗想:“你这次又是怎么挣脱束缚的,怎地我北斗派总是困你不住?”高登在小树林中领教过李逸航剑法的厉害,单凭御天剑绝难取胜,见李逸航取剑,便也向范摇光借了把剑,二人面对面站着,蓄势待发,剑拔弩张。
秦天枢突然说道:“且慢,这位姓李的小朋友,我这洞室不许杀生,你要报仇,便请到了室外再行报仇之举。”他虽未睁开眼睛,却也感觉到两人生死相争的紧张气氛。
李逸航再也忍奈不住,心中一番言语不吐不快,大笑三声说道:“秦大侠,你是菩萨,我不是,你有菩萨心肠,我可没有,你能放过他,我却是不能。高登间接害死你和卫三侠,折磨追杀冯五侠,重伤朱六侠,若不是我进洞前救了他还阳,你们两兄弟已然相聚,再有,适才宋四侠险些也死在他手中,更别说已死在他手下的数十名北斗弟子的性命,北斗派跟你口中所说的孝子贤孙有千般仇万般恨,你一句话便要将这仇怨一笔勾销,是,你是做了佛祖,可你对得起北斗派上千名弟子吗?对得起创派祖师周前辈吗,是他教你如此是非不分善恶不为的吗?”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各北斗弟子听了都不禁暗暗点头。
“住口!”秦天枢的语气本来一直平淡,这时人人可听得语音中的愤怒之意。“天璇,这人是谁,怎地带他进洞?”
“回大师哥,这人叫李逸航,是五弟的徒弟,也曾在三弟门下学过两年的功夫。”钟天璇恭恭敬敬答道。
“哦,那他为什么自认不是北斗弟子,为什么不叫我们师叔师伯的称呼?”
“这……”钟天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李逸航冷笑道:“为什么,你这句为什么问得好,你二师弟回答不出来,便由我来回答吧,那是因为卫三侠和冯五侠在你死后不到一年,便与钟二侠领导的北斗派决裂,双双下了黄山,至死不踏足黄山一步,那你说,我是不是北斗派的人?太师父说过,合则强,分则弱,北斗派便是因为走上了分裂的道路,这才由得这高登肆意妄为,而师父和三师伯为什么要离山脱派出走,那不都是全为了你!”
秦天枢自醒来一刻张开过眼睛后,便一直闭着,这时听得李逸航的说话,突地又张开眼睛,身子一挺,如竹竿般站了起来,目光如刀,扫了一圈大殿,北斗众人都情不自禁退后了三步。
本来秦天枢一有异动,钟天璇便要点火焚烧,可在他威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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