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困难而上,不怕逆境。
这原是很好的品质,也是聂长安十分赞赏的品质。
只是有一天,当这个品质出现了在了一个姑娘身上,便让聂长安啼笑皆非了。
他为了躲避兄长的忌惮,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接触任何重臣,生怕被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还好,他生母卑微,自身又无野心,又加之小心躲避,总的来说,过得还算平静。
可现在,平静被打破了。
当朝丞相嫡女喜欢上了他,一直不停的接触他。
尽管他已经千般躲避,但到底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有时候,聂长安便忍不住恼了这姑娘,厌烦她打破自己的生活。
但有些时候,在深夜里,那颗一直被小心翼翼的压制着的心脏,会忍不住跳出疯狂的想法——假如他得到了李丞相的支持,假如他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么,他是不是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苟活着,求他人饶过自己呢?
最开始,这想法只是偶尔出现。
到后来,随着兄长对他的忌惮加深,聂长安竟也愿意同那李家嫡女接触了——不因别的,只想给自己留个退路。
那时他对李佳淳并无多少感情,但随着日日逐渐接触,他发现自己也挺喜欢这个姑娘的。
她活泼,灿烂,没有那些肮脏的手段,但却不傻,十分的聪颖机智。
最关键的是,她有一个好父亲。
一个愿意为了女儿,来找聂长安交涉的父亲。
满汉楼的包厢里,李正德坐在聂长安的对面。
明明一个是臣子,一个是皇家人。可偏偏的,臣子气势十足,皇家人却有些佝偻着身躯,显得气势弱了许多。
“五皇子,小女心仪你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李丞相转着手中的扳指,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很不显眼的皇子,不明白他除了皮相还不错之外,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
为什么,自己那个傻女儿,就是那么的喜欢他呢。
“知道。”聂长安清了清嗓子,直起腰身,努力想让自己不被李丞相的气势给压倒,“感谢令爱抬爱,本宫……本宫可能……”
有些踌躇的话没说完,李丞相已沉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想蹚这趟浑水,想要做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日后做一名籍籍无名的王爷,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到老,除了那身份之外,过得就像一个普通百姓一样。”
这番话,无疑的刺激了聂长安。
谁不想登上那宝座啊,谁不想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谁不想一言九鼎无人可动摇。
可他聂长安有什么资格?
生母卑微,无有力外家相助,自身也一直被那几个兄长打压,总的来说,除非那几个兄长全部都意外的毙了,聂长安是没有可能坐上那个宝座的。
所以,为了妹妹,为了母妃,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做一个无用的皇子。
只因为这样,才能保护住自己的亲人。
然而,聂长安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坐在对面的李丞相,像已经看透了似得,咧嘴笑道,“五皇子殿下,有些时候,一味的求人,将生命置于别人手里,虽目前活着,但以后的活还是死,都掌控在别人手里,这种,真的是平安的生活吗?”
一语犹如雷劈,聂长安当即就楞在了原地。
许久之后,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因为李丞相那话说的太对了,虽然他现在安安分分的,保住了妹妹和母妃,但倘若有一日,兄弟之中的一个人上了那位,对自己心生不满,想要怎么作践他们母子三人,便会怎么作践他们母子三人。
只因为,他们弱,他们无法反抗,他们做不了自己的主,他们只能听别人的命令。
一刹那,聂长安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李丞相……李丞相的意思是?”
“本相没有什么意思。”李丞相笑了,“只是想要提醒五皇子殿下一句,若是不喜欢阿淳,大可狠狠地伤她的心,虽然痛苦难过,但终究短痛好过长痛,如此对于阿淳,也是一件益处。待他日阿淳完全忘记了你,我再为她择一良婿,过简单快乐的日子。”
说完,他站起了身,象征性的对着五皇子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这满汉楼。
徒留内心震撼的聂长安一个人,守着满桌子的佳肴,却无心下咽。
伤她么……
好像,不太容易。
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比她哭泣来的时候,好看多了……
这么一想,聂长安的心就软了。
再加上那日心境的变化,他便开始不再拒绝李佳淳的邀约,并且开始主动的邀李佳淳。
如此转变,自然换得李佳淳欣喜万分,只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心底愈发的欢喜。
少女时期,对于良人的期待,对于未来亲事的期盼,全都寄托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两年后,聂长安主动向李府提亲。
半年后,将十七岁的李佳淳娶进五皇子府,做了五皇子妃。
彼时,曾经畏畏缩缩的五皇子,像脱胎换骨一般,不仅培养了自己的人手和心腹,还获得了李丞相以及其身后势力的支持,整个人赫然已经能同当时最为火热的三皇子和二皇子相提并论。
加之静心公主同其夫婿的倾力相助,一年之后,中宗皇帝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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