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林叠翠,碧波微漾。
许是浄海中住着神仙,佑着这一片海域的风平浪静。无论是经历了多少船只和水鸟停驻,浄海始终保持着一片祥和。
波光粼粼,深不可测。在那浄海之底却是另一番景象。
“小主子,请留步!不可再向前了!”
两个鲛人侍卫执着三尾枪戟,严肃的看着调皮的小主子。
少女猫着腰,尾巴浅浅地动着,苦恼地看着眼前那两条壮硕的鱼尾。
“怎么又被发现了。”她直起身子,抱怨着。
那两侍卫对视一眼,眼中均是无奈。
“小主子每日都要来此处走一趟,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了。”
且不说小主子的隐藏技巧多么拙劣,这地方是通往人间的通道,能胆大包天过来的,也就只有小主子一人了。
少女撇撇嘴,有些不高兴。
“我不过是想看看人间罢了,不会影响你们。”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颇为认真的说道,像是做着保证。
那目光让两侍卫有些不忍拒绝,可有族长的命令在前,即便是不忍,也不能逾越了规矩。
“小主子还请回吧。族长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浄海。小主子莫再让属下为难了。”
也不知小主子到底喜欢人间哪一点,每一日都要来试上一试,从未间断过。
“你们……”少女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不动如山的侍卫,眼中竟流露出委屈。只奈何侍卫打定了主意不放行,纵是她红了眼眶,也不肯松口。
“哼!”
少女无奈极了,闷闷不乐的哼气,转身游走了。
浄海之大,方圆万里,藏着数千年的珍宝,遍地琳琅,红绡绮丽。
最东面的绫罗小筑内,一位褐色鱼尾的老妪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手下那足有手臂环起来那么大的水镜。
“小主子今日来的比以往迟了些。”
从镜中映出那蓝曈的少女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样子。
老妪放下手里的活计,那水镜仿佛被施了魔法,前一刻还倒映着少女的模样,水波晃动之间,就已变成了另一副场景。
老妪转过身,面露微笑对着少女说道:“小主子不来看看吗?”
少女闻言,惊喜地抬起头,三两下游到老妪的身边,目光落在那镜子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镜中显现的正是人间夜市的场景,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各种浄海中从未见过的玩意儿数不胜数。
少女的眼中满是惊叹和羡慕,还有藏不住的向往。不由自主伸出手触碰,指尖方才碰到镜面,那景象就骤然消失了。
她的手一僵,神色黯淡下来。镜子里的终究是触碰不到的。若是有一日,她能去人间看看,多好。
少女的神色间有几许落寞。在这浄海里生存了数百年,自打会游动开始,就每日来鱼婆这里。为的只是从镜中一睹人间的模样。
数百年前鲛人与人间的通道还未被封住,可自从有鲛人在人间失踪后,族长父亲就下令关了那通道,再也不许他们私自到人间去。
鱼婆慈爱的眼神落在少女身上,将她的心思一览无遗。
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有几分历经沧桑的感慨。
“人间啊,雪月风花,了了凡生,纵是长寿,也如白驹过隙。”
少女的眼眸忽然一亮,紧紧抓着鱼婆的手臂。
“鱼婆婆,你可知有什么办法能去人间吗?”
鱼婆婆是浄海里最年长的鲛人,就连父亲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她一定知道什么办法吧。
鱼婆拍了拍她的手臂,沧桑的脸上生着几条皱纹。她蹙着眉,有些不赞同。
“你这丫头!你父亲可是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浄海。你就不怕他训你?”
少女撅着嘴,浄海之中,她谁都不怕,却唯独怕了那个冷脸的父亲。一面是父亲,一面是向往已久的人间,却是一个难以选择的事情。
少女思虑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过人间的诱惑。
“鱼婆婆,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鱼婆婆最疼我了。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她楚楚可怜地拉着鱼婆的袖子撒着娇,一遍一遍保证着自己不会惹出祸事来。
鱼婆被她摇晃得厉害,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当真想去?”
少女盯着她,眸中满溢着坚定。
“你可知道,去了人间,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少女疑惑地歪着脑袋,仔细听着鱼婆的话。
“鲛人最宝贵的是眼泪,眼泪就是鲛人的命。每流一滴泪,命就跟着减少。”
鲛人泪是鲛人命之所系,都说鲛人长生,那是因为鲛人千百年来生活的无忧,从不曾轻易落泪。世人妄想寻得的长生珏,便是鲛人毕生的泪所凝结。
鱼婆的神色慎重极了,板着眼和少女对视。
“你可能保证,去了人间,不落泪?”
少女眉间出现一抹喜色,连忙点头。
“我保证,一定不落下一滴泪。鱼婆婆快告诉我吧。”
鱼婆无奈地摇摇头,自知是阻不了这小祖宗的心思。对着那大镜子一拂手,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从镜中飞出来。
鱼婆把那小镜子塞到少女手中,语重心长道:“这面镜子你可带好了。若是有什么危险或者别的事情,就对着镜子唤我。待一会儿我把他们引开,你就快些溜出去。只记住,切莫流泪。”
鱼婆千叮万嘱,随后装作擅自离海的鲛人,真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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