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门前忽然来了个胡搅蛮缠的女子,不由分说的非要进城。
若是寻常村妇便轰出去便罢了,但她生了一副如花似玉的好模样,个子高挑,腰身纤细身姿柔软,泪眼汪汪的瞅着守门的侍卫叫“哥哥”,饶是见多识广的守门将也有些经受不住心头一酥。
不难猜测,这女子怕是就是用这样的法子,从虎都外早已经堵起来的层层重围中,一路行到虎威门下的。
守门的小队长心中叹气,定了定神又准备好好和这姑娘讲道理,让她明日再来进城。
没料到下一刻陡变突生!他感到脖颈处忽的一酸,心道不好!立刻就向想出声大喊,却被那姑娘一把捂住口鼻。
他挣扎着瞪大眼睛往身旁看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下属已经全部栽倒在地,半丝声音也无!
女子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嘘,不过是些沾了麻沸散的针,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自言自语的补了句,“不过等会儿子工夫,可就说不定啦......”
小队长心头大骇,却在下一刻也抵抗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从墙边阴影处接二连三冒出几个浑身皆黑的影子,二话不说就一人一个开始换上守卫的装束,那些原本的守卫也不知被塞到了什么角落,快的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然后那女子又重新和这几个新换上的守卫开始新一轮的“拉扯”,却是抬手在几人脸上飞快动作着。
几人不着痕迹的把女子围在中间,遮住女子的动作,十几息的时间过去,那女子终于被“不耐烦”的推出城去,再不许她靠近一步。
“发生了何事?”
顾子弋听见这边的吵闹赶来,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一步三回头往外走的女子,皱着眉问道。
“不知哪来的女人,非要闹着进城,咱们已经把她赶走了,公主请放心。”
几人回过头笑道,赫然是和原先那几个守卫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声音和动作都分毫无差。
而已经走到远处隐进树林的女子,迅速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月光下宽肩平胸,哪里是个美娇娘,分明是个男人。
“前段时间你躲到哪里去了,时雨。”
蓦地听到有人说话,男人也丝毫不见慌张,仍旧仔细的系着衣带,“随性惯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白七安都管不着,你管得着么。”
寻九依靠在他身后的一颗树上,抱着手看他,“倒是想不到你被北境王收编了。”
时雨回头看他,娇嗔的丢了个白眼,“什么收编,不过是收些钱做些事,被你说的这么难听。”
他以高大的男子身躯又顶着一张美人脸说这话,把寻九恶心的够呛,“你换张脸再跟我说话!”
时雨闻言哈哈大笑,微笑着抹脸,瞬间变换了一副新的面孔。
“所以我那小师弟知道我在这里?”他也学着寻九的样子,背靠着一棵树,抱着手和寻九相对而立。
见寻九摇头,时雨了然,“啊,是你那主子交给你的特殊任务。”
“所以即便你不再称呼他为‘主子’,却还是一样是他的狗。”时雨无聊的耸耸肩。
寻九的身体猛地一紧,却又很快放松下来,“所以你来虎都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不会就是为了帮北境王开个城门这么简单吧?”
“开个城门很简单?”时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那你去在顾子弋的眼皮底下开个城门换个守卫给我看看咯。”
寻九没有说话,只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时雨又打了个哈欠,眼中蕴起一层水雾,“师父她老人家想小师弟了,特意叫我出来把那贪玩的小师弟给带回谷去。”
“辰机夫人?!”
寻九有些诧异,神隐谷的辰机夫人向来不问世事,也不管谁为相为帝,只深居简出的在神隐谷中教导学生,而后再让那些学成的学生入世,成为朝廷大员的幕僚或是座上宾,给他们出谋划策。
前几年就连卫国公一事,辰机夫人都没有出过声,眼下却忽然开口要叫白七安回去,可是意味着神隐谷将要有什么动作了。
时雨看都没看对面寻九变得严肃起来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神隐谷从不多管闲事。”
寻九心下一松,旋即又在心中苦笑,自己果然和时雨说的一样,下意识的反应始终都是为主子考虑安危的一条狗。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所以难道这就是你答应来的......?”
时雨笑着耸肩,颇有些无奈的意味,“你也知道我那小师弟,倔起来简直要命,又有北境王护着,不先把王爷疏通了怕是有些难带他走啊。”
“好了好了,不能再跟你废话下去了,我这就要进城去看戏,你可要一起来?”
月亮已经升起,照在时雨很是有些兴致勃勃的脸上,寻九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他竟然和看不透主子一样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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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目的烟花已经升腾在整个虎都的上空,正阳殿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许多人趁着机会向敖烈敬酒,敖烈也都笑着来者不拒,苏暮景坐在他的身侧,交握着双手很是安静。
偶有人想向她敬酒,也被敖烈不着痕迹的拦了去,一副十足十的好驸马模样,叫看了的人都称赞不已。
只有坐在上首的楚皇后仍旧担心的不时看向苏暮景那边,手中的丝帕绞的有些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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