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长剑隐藏在布帛之中,然而那江湖客一眼瞥见,便即一惊,脸色骤变。
“原来你是......璀阳派门下!”
听到那个称呼从江湖客口中说出,众工匠全部目瞪口呆。
那是一个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名字,几乎常常被与异域仙界等同。
而这几个青年居然......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璀阳弟子?
“在下璀阳派夙兴掌门座下首徒,沈长松。”
气度高华的青年只是淡淡开口回答,从容的语气中竟有种莫名的震慑力。
一旁,清瘦的年轻铸剑师极其迅速地抬了一下眸子,随即试图躲避般,默不作声地瑟缩到了父亲与众人身后。
“我等本有要事在身,无意与阁下纠缠。然而见阁下仗势逞凶,侠义为先,实在不能坐视不理。”沈长松从容开口,神色依旧端然,甚至带着微笑,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不愧是,传说中璀阳派的门人,果然不同凡响......
看到那个青年的举止风度,几乎每个人都在心中感叹了一声,升起一种难言的崇敬。
但是,沈长松此话说毕,他身后不知是谁,竟意似不屑地低低“切”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说了一句似乎是“装模作样”的话。
然而沈长松恍如不闻。
他对那江湖客看也不看,从容走上几步,来到那一对刚刚被自己救下的父子身畔,温言道:“两位别怕,在下与几位师弟在此,定会与你们主持公道。”
然而眼前的老铁匠满脸惊慌,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而被父亲紧紧搂在怀里那个瘦削单薄的年轻人,更是一直垂落着眼眸,似乎十分害怕般不敢和他目光相触。
沈长松并不意外。他知道璀阳派在这些寻常铁匠看来,是犹如仙山圣境一般的存在,而璀阳弟子,则被视为会御剑的仙人。会有那样惊惧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
然而身为夙兴掌门座下的大弟子,他一向办事稳妥有度,知道该如何应对那样的情景。
“小兄弟,你受伤了?”他态度和蔼地俯身,看向那个一直瑟缩在一旁的年轻人,看着他一身粗布短衣上浸透的血迹,“不要动,看来伤口并不深,让在下想想办法。”
沈长松伸出手去,然而单薄的年轻人捂着伤口,只是向后躲闪了一下,摇头。
好意被拒绝,沈长松并不意外。他知道,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璀阳派的法术与绝技是怎样不可思议,甚至骇人听闻的存在,还需要慢慢获取他们的信任,不可过于心急。
于是,夙兴掌门的大弟子转身走开,却并没有注意到转过身去那一瞬间,身后满身血迹的年轻人霍地抬眸向自己一瞥,目光冷然如水。
“璀阳弟子......”看着眼前对自己视而不见,气度从容自若的年轻剑客,那手持骖龙翔的江湖客额上竟有冷汗泛起,强作镇定,“井水不犯河水,我奉命征召匠人为凌大人铸剑,与你们和干?”
他话音才落,沈长松身后已有一个声音高声叫了起来:
“你问与我们何干?谁让你就凭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拿把破剑乱晃,哼,叫人见了便觉欠揍!”
忽然之间,沈长松与另两名璀阳弟子身后,竟站出一个少年,向那江湖客一指,斜睨着他抱胸站在当地。
“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那江湖客仗势逞凶惯了,又见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下意识地怒喝一声。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望去却与沈长松与另外两名璀阳弟子迥异——他肤色黝黑,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身材矫健匀称,就如苍穹上一只初次展翅翱翔的雏鹰,明朗亮烈,意气风发。
“什么?你不服?不服来打一架啊?让你知道自己为何欠揍!哼,水仙不开花你当是头蒜,宝玉不擦亮了你当是板砖?”
那少年嘴角一扬,霍然将手臂平举,暗运灵力——手中那把以布帛包裹的剑立即透出奇异的光华来,如云雾缭绕,围着剑身层层旋舞。
那不是一把以凡铁铸成的剑,清光明灭,竟像是活物的呼吸吐纳。隐没在布帛之中,已是惊世骇俗。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方才,所有人见到这个少年跳着脚开口时,几乎每人的心里都冒出了同一句话——难道,这个不着调的毛头小伙,也和那些仙风道骨的高人是一路,是璀阳派精通法术的剑仙不成?
然而此刻,众人皆为之震慑,再说不出话来。
——那就是,璀阳弟子的佩剑!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同时,杜霄更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他猛地想起方才郑老人说的那些关于璀阳弟子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见闻。
郑爷爷说,他曾在郝医仙的医馆附近,看到一个神秘的白衣青年,手中是一把会发光的青色长剑——难道,那都是真的,那白衣青年的剑,就像眼前这个剑仙少年手中的一样么!
杜霄怔怔出神,心噗通通跳个不停——其实,他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觉得璀阳派高深莫测,却对璀阳派的秘术全无所知。
璀阳弟子的剑,并不仅仅是一件防身的兵器——经过秘法淬炼过的剑,与独特的修炼方法相配合,使璀阳弟子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而唤醒长剑中的剑气,则是他们修习所要做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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