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到底是哪一棵沉香木可以砍了?”
几个工人举着油锯,看着眼前的一堆大树左右为难,感觉每一棵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哪有她说的奄奄一息?
慕青蝉没办法,只好又喊来了钟衍现场指导。
“左边这棵,它的木芯估计都黑透了。”钟衍指着一棵大腿粗细的树苗道,“我还担心大风一来,它会被刮倒砸到人身上。”
“确定是这棵吗?”工人又望了望慕青蝉,见女人点了点头,他便一拉绳索启动了油锯。
链锯平着根部横切进去,木屑被齿刃带出后,乱溅得满地都是。
随着齿刃吃进大半,一股幽然异香突然在林间弥漫开来。
“这个味道是——”原本眉头紧皱的女人,她脸上逐渐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棵树结沉香了,没错,这是沉香的气味。”
“沉香?”钟衍有些疑惑,“病成这样还能结香?”
说话间,高大的沉香木轰然倒下,露出了白中带黑的木质断面。
如同海碗大小的断面中间,有着拳头大小的黑色芯质,很明显这是被真菌吃透了的部分。
听说慕总要砍一棵25年的老树,边上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服务员。
瞧见树干断面时,几乎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哎呀,好大一团的沉香。”
刚才割木头的工人望着树墩,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老梁我今天伐木前没点香敬神,好端端的一坨沉香,硬是叫我割成了两截。哎——”
另一个打下手的工人安慰道:“你就别叹气了,下锯的位置那么低,又隔着那么厚的树干,谁知道里面有沉香?”
“别人就是知道啊,”老梁望了望钟衍,语气中充满了羡慕,“站那拿眼一扫,就能判断出哪棵树结香了。”
“人家是慕总花大价钱请回来的高人,你是高人吗?慕总请你做事,一个月才花多少钱?”
……
“这根沉香木有多长?”
慕青蝉再看钟衍的眼神,已经满满都是敬佩的目光,“劳烦你帮忙估算一下,我好让工人师傅小心分割。最好是不要再切断了。”
“原来中间这节被真菌吃透的玩意,就是你们要找的沉香?”钟衍纵然再迟钝,也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他一直以为沉香是松香类的东西。
毕竟松树砍倒后,有些木头纹路内会浸透树脂,形成油性透明纹路,农村土灶经常用这玩意引火烧柴。
谁知道所谓的沉香竟然是真菌侵蚀树干,导致大量树脂分泌物大量聚集形成的?
每团树脂聚合物的中间,满满都是真菌活动过的痕迹。
一念至此,他微笑道:“这截沉香很完整,直径最小处也有十公分、从上到下应该有一米七的长度,中间没有断节。”
“太好了!”
慕青蝉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她赶紧叮嘱几个工人小心收好这棵树,又吩咐女助理立刻去寻找买家。
安排好全部的事情后,慕青蝉再度把希望寄托在钟衍身上。
“要是能再找到几个这样的木料,就算不卖林场,也有钱还银行的贷款了。钟衍,麻烦你帮我看看,林场里还有这样的沉香木吗?”
“恐怕没有,”钟衍摇摇头,“其他几棵虽然也有病,但是程度远不及这棵严重。至于山林里的沉香木,绝大部分都很正常,看不到生病的。”
说到这,他忍不住问到:“既然沉香是真菌侵蚀造成的,你直接让人在沉香木上开孔,种些真菌进去不就行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慕青蝉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香木树脂本身就有杀菌防腐的能力,就算种了真菌进去,抗不住几天就会死了,顶多就是结珍珠大小的香团。”
“若是想得到今天这么大的沉香团,则需要真菌本身有很强的抗药性,不惧怕沉香树脂的杀菌消毒。原本这类真菌,国内也有大学在搞研究。”
“可我爹偏偏从国外引进了最好从沉香树种,它的杀菌防腐能力在被称为沉香的树种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剩下的话,慕青蝉不必再细说,因为钟衍完全可以推断出来。
卖得最贵的沉香木,必须要有配得上这个价格的实力。光是靠炒作的话,永远不能把稻草炒成金条。
国内研究的沉香木寄生真菌,完全抗不住树脂自带的杀菌能力。
种上去没几天就被弄死了,根本没法大面积的繁殖扩散。
能够扛住树脂的真菌,基本都在树种的原产地。立木林场想引进的话,会被海关和林业局按在地上摩擦——就是你小子把皇军,不对,是真菌引到这来的?
外来生物入侵的危害你懂不懂?
国产的真菌搞不赢它,外来的真菌又不能引进,导致沉香木健健康康长了二十几年,就是不能大量结香。
所以那份报告认为立木林场面临的问题无解,也是合情合理。
谜底终于解开了,孩子她妈当初为啥要去东凰工大读微生物制药专业?
因为她想找到让沉香木结香的方法!
只可惜她的努力失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问题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解决?
钟衍望着树根部分若有所思,“虽然不知道这棵树是怎么被感染的,但在那一团沉香油脂内,理论上还活跃着大量的真菌菌丝。它们对沉香木的树脂貌似完全免疫。”
在真菌鉴识的分辨下,它们散发的光芒,是深蓝带紫色,说明属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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