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盛夏的热劲上来了,奉天警察局门口站岗的开始往阴凉地儿躲,脑袋上的帽子也摘了,就这,还热的伸手拽了拽衣领,脖子上全是汗,警服内的白衬衫领子上被汗浸得已经湿了一大块。
“孙大脑袋,这天也邪了门了,热的出奇啊。你说那卖西瓜的怎么还不过来,弄两块解解渴也多好。”
孙大脑袋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用手拄着枪把,枪口冲抵当拐棍,整个人靠在门洞子里的墙上,一点站岗的样都没有。
老孙一撇嘴:“你可拉倒吧,打个板给你供起来呗?我说,少爷~你当我们都和你一样呢?爹妈花钱送来当警察就是为了保自己家酒楼平安,我们这是养家糊口。还西瓜,一个月就那么点钱,今儿造点、明儿糟践点,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他们俩正聊着,警察局院里,那些警察背着枪一个个连吹带哨的走了出来。
“这张岳肯定是疯了,要不他敢这么干?”
“好么央的提他干嘛?”
“是我提的么?不刚才开会副局长下的令么?说张岳有诈骗嫌疑,看见了立马抓起来。”
孙大脑袋听到这,赶紧拦住了正要往出走的一名警察,还没等他问,另一位同事打招呼道:“老孙呐,站岗呢?”
“啊,巡逻去啊?”
“可不,哪有你们清闲。”
“扯淡吧你,我还没你们油水大呢。”
一走一过,同事们先后离去,各自前往自己管辖的街道,门口只剩下了站岗的两名警察,和一名被孙大脑袋拦住的警察。
“愣子,刚才我听见……怎么地?张岳又作妖了?”
愣子笑了出来:“你要干啥?”
“没啥,闲着没事,打听打听。”孙大脑袋陪着笑,这时,警察们还没走出这条街,听见他们俩唠嗑的人还回头瞧了一眼。
愣子嘴角下拐,没好声的说道:“老孙,你耳朵挺长啊,操场上开会的事,都听着了?惦记那二十块现大洋呢吧?”
“二十块!”孙大脑袋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这对小警察绝对是巨款,当然,和张岳贩枪比起来,还得算是云泥之别。
“可不,副局长都火了,开会时候说,在街上、周边村镇,什么时候看见张岳什么时候抓起来,要是反抗,把腿打折,人,活着拖回来就行。到警察局就有赏钱。足足二十块,够咱哥们去飘香院轱辘一宿了。”说着话,还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孙大脑袋,故意气他道:“你是没那命了,张岳就算虎到了家,也不能早上骗完副局长,没到中午就来警察局门口,那不是找死么?”
话音刚落,一台黑色汽车停在了那,当然这台车没有斯蒂庞克那么昂贵,却挂着一块全奉天警察见了都得哆嗦的牌子,那是警察厅的车牌,就连开车的司机都是半熟脸,他拉的,一般都是警察厅内的大人物,哪怕不是厅长、副厅长一类人物,起码也得是股长、科长什么的。
咔。
车门声响就在孙大脑袋两三米处传来,当孙大脑袋和愣子回头的一瞬间,一个肥胖而油腻的身影由车上走了下来!
“张岳!”
孙大脑袋是真没搂住,张嘴就喊了出来。
愣子往后退了一步,这小子心里有点虚,这台车,他认识,张岳他也认识,但是,张岳和这台车放在一块,还真就不认识了。
所有警察都被孙大脑袋喊的齐刷刷调转方向,整条街上还没完全散开的警察们十分统一的回头看着。
“你他妈给我站那!”
孙大脑袋拎着枪带把枪从肩头抡下来,手忙脚乱的抓稳了枪,子弹上膛,还没等瞄准,张岳嗷一嗓子吓了他一跳。
“干什么呢!!!”
张岳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到汽车后座,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一位穿着军装的军官走了出来,扭过脸,张胖子阴损的喊着:“你疯了,敢拿枪冲着大日本皇军??”
在扭脸,对着山本二郎一通抱怨:“我就说咱不来吧?多悬啊,我要是晚张嘴说一句,枪都响了!!”
“太君,您要是伤着哪,我一家老小死光了也赔不起啊。”他都忘了,翻译问他家在哪的时候,这个货直接回了一句‘没家’,眼下,一家老小都上来了。
山本二郎才一下车就看到了枪口,被大老李拱起来的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嘴里不断蹦出张岳听不懂的话,手已经从枪套里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拽了出来。
张胖子没听懂的扭头看了一眼翻译,只见翻译从车上下来后用两只手搭在了车顶看戏似得说道:“太君说,要整死这小子。”
忽悠。
没经历过这个时代、也没见识过日本人到底有多残暴,只是从影视剧中毫无感觉的体验过现代人演绎出来的民国……的张岳感觉到了晃神。直到这一秒,他才明白自己对日本人的了解有多么肤浅。
嘡!
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怜悯,山本二郎近乎机械的扣动了扳机,那南部十四式手枪于他手中轻轻一跳,火舌已经喷吐出去。
张岳吓的一激灵,右手不自觉的往上抬,潜意识已经开始在保护自己。
随后,他才想起山本二郎打的不是自己,以最快速度扭过头去的一瞬间,两三米外的孙大脑袋……正晃晃悠悠的倒下。
他,被子弹击中右侧颧骨的一刻向后仰头甩飞了歪带的帽子,子弹在脸上钻出个血窟窿时,目瞪口呆的向后倒去。脸上的难以置信依然保留着、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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