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局势比较复杂,并州境内五原、云中、朔方、雁门、定襄等郡都有鲜卑、乌桓、匈奴混居。
出了并州继续向北的塞外,就是诸夏眼中的化外之地,主要游荡着鲜卑部族与一些西伯利亚、贝加尔湖附近的野蛮部落如丁零、屠各、坚昆、敕勒、乌揭等。
但随着小冰河时期降临,塞外游牧民族都在南迁,力图进入塞内。
这当中乌桓与匈奴被汉室允许居于塞内,鲜卑则不被允许进入中(和谐)国。
塞内的鲜卑人如云中郡步度根、代郡轲比能等全是违法定居。
其结局也不尽相同,当曹魏崛起,步度根主动臣服,得以继续留在了云中。轲比能先臣后叛,就被曹魏大军赶出了塞外。
如今征西将军府面对的局势比曹魏还要复杂。
曹操统一了北方,无论幽州、并州都归其管辖,护乌桓校尉,护鲜卑校尉可跨越两州统筹规划。
而张瑞官职仅并州牧,只占领了并州部分郡县,所以并州境内的鲜卑、乌桓还算相对消停、臣服。
西河郡一战,征西将军府直接出动五万大军,一战覆灭了南匈奴王庭,成功震慑了并州境内的所有胡人。
既然征西将军府可以随随便便拉出五万把钢刀,那并州境内的蛮夷部落只能老老实实的认可征西将军府老大的地位。
谁也不想用部落所有人的性命去试验征西将军府的钢刀是否锋利。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号称的数万铁骑,那只是号称而已。但征西将军府不同,他是真的能拉出数万甲具精良、全副武装的铁骑来。而且只要铁骑出动,必然是斩尽杀绝。居住在塞内,众人连避不应战都做不到。到时候,连逃跑都是一种奢望。
这可是实在太恐怖了。
选择了塞内的安逸生活,就必然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并州牧如何牧民,各部落只能臣服听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劫掠一方。
相比于并州胡虏的温顺臣服,幽州鲜卑、乌桓就显得极为猖獗。
数次进入并州劫掠,攻伐并州鲜卑,为害北疆。所依仗的就是彼辈身处幽州,为刘虞所宽厚。征西将军府再强盛也不会跨州讨伐。
此次征西将军府廷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解决幽州鲜卑步度根。
正式谈及北疆各部落,审配起身,拱手说道:“谈及北疆,左部鲜卑大人步度根遣使献马,请求入长安拜见君侯。”
“步度根?云中鲜卑?”
“正是,云中郡如今兵戈不断,又经常遭逢幽州鲜卑轲比能部劫掠。步度根不胜其扰,欲请求君侯主持北疆事宜,恢复北疆安宁。”
张瑞不禁一笑,这家伙也太不经折腾了。
自己刚把匈奴和乌桓赶到了云中,希望他们在里面厮杀消耗,结果厮杀刚开始,这家伙就躺平投降了。
“步度根献马多少?”
“献战马千匹,种马二十。”
“倒也不能算小气。允许其进入长安,另外召集云中匈奴左贤王去卑及各部乌桓大人,皆赶赴长安,议北疆之事。”
“诺!”
之所以张瑞可以召集各部大人前往长安议事,是因为雁门郡的互市极大安稳了并州境内的胡虏,使彼辈宁肯互相厮杀,也不愿与征西将军府为敌,以免破坏互市。
游牧民族入侵,看似是一个军事问题,其本质却是经济问题。
游牧的生产方式,生产力远比农耕落后,这就注定了其在抵抗天灾方面,比小农经济还要脆弱。
稍有波动,就导致游牧经济崩溃,牧民们活不下去,不得不南下劫掠。
互市的存在,可以使牧民们无需抢劫就能获得活下去的物资。
游牧民族譬如婴儿,互市则类似哺乳。绝其哺乳,则立可饿杀。
所以当有互市时,即便发生天灾,游牧民族也多选择忍耐,而不挑起战争。
这形势,乍一看互市似乎是在为游牧民族输血,但其实只是拉高了游牧民族的下限,减少了游牧民族在天灾中的死亡人数而已。
若是没有互市,游牧民族虽然在天灾中损失惨重,但天灾过后,人口很快就会恢复,还是会继续南下劫掠。
中原王朝一存在就是两三百年,会历经游牧民族多次周期性的破产,必然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游牧入侵。不是只靠断绝互市,就能彻底削弱北方游牧部落。
所以张瑞选择了开互市,而且是在羊毛贸易兴起以后开互市。
通过互市中的羊毛贸易,引导游牧民族逐渐放弃养马、养牛,专心养羊。这样即便将来发生天灾,一群牧羊的牧民也没有战马可以南下。
为此,张瑞不惜在日后下令,限制草原各部牧马数量,逾制者,各部共击之,均分其牧场。
征西将军府掌握着并州各部胡虏的哺乳命脉,游牧民族各部也就不得不听从征西将军府调度。
针对这些臣服的部落,张瑞说道:“工信司对参与互市之汉民行商有所规范。孤欲对胡虏部落亦有所规范。居于塞内者,占尽精华之地,免受风寒之苦,沐浴天恩雨露。不可再参与互市,与塞外部落争利。”
审配颔首附议,说道:“诚然如此。塞内胡虏,居我精华之地,享我大军庇护,无风雪之灾,无刀兵之忧。必须缴纳重赋,凡一岁以上牧民,每岁皆需缴纳一百二十钱为算赋。逢秋,则每人缴纳两百钱,为牧税。逢冬,每户出一丁,参与徭役,修建长城。”
后世对历史的总结:“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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