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爔闻言笑笑,转而问张辅道:“张大哥此去安南几年,闻得已平其乱,安南也对我朝称臣,归我大明版图。张大哥辛苦了。”
张辅笑道:“这本是我辈的职责,谈什么辛苦。只是时光荏苒啊,想着几年前你还是个诸事不懂的小孩子,缠着我要听军中征战故事,今日再见你已是翩翩公子了。只是弱些,不过正如汉王所言,以后还是跟着哥哥们多加习武的好。”
听得人声喧哗,一人道:“我来迟了。”阿狸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锦衣绣服的男子进了来。虽不如朱高煦气势迫人,却也容貌甚伟。想必就是老三赵王朱高燧。阿狸忍不住暗道这个朱棣的儿子们除了老大外,其余的三个倒个个是人中龙凤,fēng_liú倜傥,想是基因太好的缘故。
来者正是朱高燧,与众人相互寒暄一番,而后又坐下来,众人一时吃茶闲聊起来。阿狸不错眼间却发现慕容秋风的眼光飘忽不定,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却是目光落在阿樱身上。心中取笑慕容秋风,平素里花天酒地,桀骜不羁,看到了阿樱就判若两人了。
想到这里,阿狸不禁嘴角上扬,转眸时正碰到朱高煦的眼光,便冲他嫣然一笑。朱高煦微怔,从未见过如此敢于直面对他巧笑的女子,他不禁哈哈一笑,众人一时不解,望向于他。他指着阿狸道:“四弟,那个女子,是不是就是你在杭州新得的丫头?倒是有趣的紧。”
朱高爔心中一紧,回首看了下阿狸,却对朱高爔道:“这等小事二哥居然也知晓,看来小弟身边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二哥了。”
朱高煦哈哈大笑:“旁的事还罢了,红粉佳人的事情自然传得飞快。况且是四弟亲自向慕容家讨的人。想当年阿樱我也是这般向慕容老庄主讨来的。”
慕容秋风的脸色微变,阿狸看在眼里,这其中定有故事。难道慕容秋风与阿樱相恋,却被汉王拆散了么?再看阿樱,却是神色自惹,听到朱高煦的话抿嘴一笑。
到了中午,汉王府大摆宴席,并有歌舞助兴,汉王等人本是行武出身,不拘细节,慕容百里也是纵横江湖,见惯风雨,众人开怀惯饮,高谈阔论,讲些战场江湖中的奇闻逸事,倒也满堂生趣,一团喧嚣之气。
朱高爔自是不胜酒力,只浅浅几杯,但支撑不住,阿绣忙给他倒了些茶水解酒,朱高煦看到这里,笑道:“四弟太也秀气了,男儿喝酒应似这般,”取过一只大碗来,抄起酒壶,略一倾斜倒得满满一碗,递向身边的张辅,张辅端起仰头来一饮而尽,朱高煦放声长笑,道:“狂饮琼浆数百盅,醉舞长剑指虚空。”
张辅已微有醉意,闻听朱高煦之言拍手喝道:“好!待我舞剑,为大家助兴一翻!”
起身离坐,纵身来到厅前,拔剑在手,舞将起来,霎时间剑气声动,满庭生风!朱高燧看得高兴,以手击剑喝之。朱高煦喝道:“一人太过无趣,本王来陪你!”随手抽出阿樱腰间长剑,呼啸一声,挠身而上,与张辅两剑相碰,剑光闪烁。二人身形极快,飞跃跳纵之间之来回数招。
阿狸只觉眼花缭乱,只觉一白一青两个身影飞跃在剑光之中,煞是好看。姚广孝说过他们自少年之时就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二人之间配合之默契无第三人能比,今日看到眼中,阿狸不禁点头。转而想他二人此时与其说是在比剑,倒不如说是在回忆当年并肩作战的满怀豪情,心中想着,果见二人满面红光,神情激昂,进退有度,呼喝连连。
忽地听到朱高煦朗声吟道:“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待最后一字吟罢,二人同时收剑,相视而笑。
阿狸禁不住出声喝道:“好!”
引得众人齐齐看向于她,阿狸方觉有些尴尬,又是微微一笑。百里飞雪急忙也大喝一道:“好!”抚掌以贺,众人亦纷纷叫好,喝彩声不断。
朱高煦与张辅回归座位,朱高煦笑道:“看来丁姑娘也是个性情之人,不似其它闺阁绣女,扭捏得紧。”
朱高燧已喝着酩酊大醉,他因父皇极宠爱朱高爔,心里时有不满,此时借着酒意不禁出言讥讽道:“四弟一直以诗书为乐,从不沾惹刀剑之事,怎地身边的侍女也会舞刀弄剑么?”语气中颇有奚落之意。
阿狸笑道:“谁人规定女子家一定要深锁重楼绣花弄草?古来有多少巾帼不让须眉的故事?戏文里不也常有梁红玉击鼓战金山、花木兰替父从军之说吗?”
朱高煦鼓掌笑道:“久闻慕容家的女子武艺都甚出众,想来丁姑娘也必如梁红玉花木兰等巾帼女子一般武艺超群,不如来套剑法助兴可好?”
阿狸尚未答言,慕容秋风道:“丁家表妹自小未曾习武,不过胸中豪气却也不输于男子。小可不才,愿代替她来舞剑,不知可否?”
朱高煦闻言微愣,却又马上点点头,口中道:“求之不得!”
慕容秋风双足点头,身子轻飘飘凌空飞起,却又在半空中一个空翻,悄无声息地落于庭院内,身形曼妙之极,引得众人不禁喝彩。他长臂微伸,长剑已然在手,一声长笑,手中宝剑化成一道化虹。慕容家的剑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方出手便如银龙飞舞,忽听得一阵箫声传来,却是朱高爔取出了玉箫,慕容秋风大喜,精神一振随着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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