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回头仔细看了看依然在食物堆中翻找的女人,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小心,女人的眼里除了食物别无其他,只要你不去碰她的食物。
阿木看了看身边的火堆,往里面塞了两块木头,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发出声响,然后起身,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接着悄悄地向远处的光亮溜去。
聚集地通常建立在比较开阔的地方,虽然没有高大的树木,但各式各样的地表植物还是随处可见,高大的灌木丛,奇形怪状的蕨类植物,半人多高的菌类植物,还有一片片的成簇的,阿木叫不上名字。
阿木很少离开聚集地,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那条河以及到黑森林的边缘拾取烧火的木材,他甚至不能完全认清,他们每天的食物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当然他也不需要知道。聚集地到底有多大阿木没有概念,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相比较那些天方夜谭的东西,阿木更关心的是他父亲的脸色。
阿木走的尽量很小心,很多时候都是佝偻着身子,让身子尽量贴着地面,眼睛时刻盯着周围的动静,倒不是担心会有野兽,而是担心那些出来狩猎的人,附近的聚集地不止一个,彼此间大都没什么来往,阿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变成这些狩猎的人的猎物,聚集地里一般都需要新的劳动力和生产力,那些落单的人通常跟野兽没什么区别,在这里,吃人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
阿木一边小心的观察,一边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些木炭灰洒在沿路,这种炭灰落在泛红的草皮上要一阵的时间才能消失,勉强也能算作记号,在这么大的野外,走丢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阿木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阿木摸了摸口袋,然后伸手把整个口袋翻过来,看着空空的口袋,阿木知道自己已经跑出来的足够远了,应该回去了,这个时间回去,刚好能赶上他父亲狩猎回来,阿木看了看眼前越来越高越来越密的各类植物,然后抬起头看着眼前越来越亮的光明……
阿木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父亲他们,连那个女人也没有看到,估计是在草屋里睡觉,当然他也不想看到,他小心的在火堆旁坐下,往里面添了两块木头,习惯的抓起一把木炭灰放进口袋,然后抱着头坐着。火苗一点点旺了起来,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他又抓起了一把木炭灰放进了口袋。
阿木父亲的狩猎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这中间,阿木都没来不及添一根柴火,聚集地的白天从来都是那么短暂。
远处狩猎队伍举着火把,把今天的收获往地上一放,在阿木父亲的咆哮和笑声中,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围上来,将一地的食物瓜分干净,然后在一片赞美和感激中悄然散去。
阿木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也看腻了这些人的笑容。阿木父亲扛着一头巨角麋鹿扔到草屋前,而屋中的女人早就在屋外等了很久了。阿木拿起木桶,他在父亲的拳头中,学会了打水是每天这个时候必要的工作。当阿木拎着水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父亲端坐在那里的目光,旁边是已经宰好的麋鹿,身后是看着麋鹿两眼放光的女人,
“妈的,打个水也要老子等这么久”阿木父亲咒骂着,一脚狠狠地揣在阿木的肚子上,飞出去的阿木趴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放在嘴里狠狠咬着,冷汗在头上的青筋间滚动。
“没死就别在这给老子趴着,滚去再打一桶”
趴在地上的阿木挣扎着站起来,向身边摸了摸,拿起木桶,弓着腰向河边跑去。
今天的晚饭,阿木得到了一小段肠子和一根后腿骨的骨头,上边还残留着吃剩下的肉丝。
晚饭后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阿木父亲依旧在女人的身上发泄着一天多余的能量,阿木依旧蹲坐在火堆旁望着天空,聚集地的夜晚是安静的,除了yù_wàng的声音。人们基本上不会交流,所有的语言基本都留给了阿木父亲那帮人,无论赞美还是谩骂。
阿木早早的去拾了柴火,坐在火堆旁打盹,草屋中的鼾声如期而至,阿木看了看四周,然后爬起来准备向远处的光亮跑去,刚没出去两步,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站住,悄悄的走回火堆旁,加了两块柴火,然后刚站起身,他习惯的瞥了一眼草屋的方向,半只麋鹿就挂在那里,阿木吞了一口口水,晚饭的鹿肉味道还残存在嘴里,他犹豫了一下,又坐回了火堆旁,他抱着头,看着远处的光亮
“也许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日子过得飞快,但其实又无所谓飞快,每个人每天都过着差不多的生活,阿木父亲还是每天狩猎,谩骂,发泄,每个人见到他还是会笑着点头哈腰,草屋里的女人依旧在各种食物残渣中翻找,只是肚子越来越大,阿木还是每天伤痕累累,但偶尔他也能吃到几口新鲜的食物,疼痛,其实忍忍就过去了。
……
今天的清晨,显得有些不一样,刚睡醒的阿木说不出来,但是明显感觉得到,他揉了揉还有淤青的大腿,忽然意识到,好像今天父亲并没有管他。阿木站起来,远处阿木父亲正在一群人中说着什么,远处陆陆续续的还在有很多人围上来,阿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从听得人脸上看见了笑容,他记忆里的那种笑容,阿木猛地站起来,连踢倒了火堆都没有在意,朝人群跑去。
“今天是每五年可以进入自由城的日子”阿木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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