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林来到邑府前踌躇不决,忽见一名监司之人朝邑府而来。
‘左监使这种时候来找姜王,不会是…’丘林躲入邑府一旁,心里更加不安。
再度往府门看去,左监使已步入邑府。
收回视线时,他被人一拍,吓得抽出那柄被凌靖萧简单修复的长剑。
“长公孙?”虚惊一场,丘林收剑入鞘。
“丘士者,你怎这般偷偷摸摸?不像你平日行事啊。昨夜你去哪了?府中也不见你。”
饶是百般痛骂自己心虚也无济于事,只得硬着头皮作答:“昨夜姜公子命我捉拿凶徒。”
雷忠沉思片刻,意味深长盯着丘林:“丘士者,你身为我雷家门客。为何领受姜家之命,而又不告知雷家?莫非觉得自己与姜家交好,可以任意妄为?又或是觉得我们在雷家行事,不如在姜家方便?”
面对雷忠连连发难,丘林亦只能单膝伏地回道:“在下怎敢。我心中亦绝对没有此意。只是昨夜姜公子交待之事着急万分,故此我才没有回来禀告。”
“到底是何事竟是让你忘了父亲与祖父交待的事情?”雷忠扫过四周觉得不妥,便命丘林与自己一同回到雷家暂居的院落。
丘林来到于院门外,身形一愣,不知怎么,今日雷家中人皆在院中:家主雷明,长子雷守国,仲子雷守心,庶子雷守持,仲孙雷炎,庶孙雷阳。
只见家主雷明在一旁饮茶,其子在教其孙练武。雷明起身对庶孙雷阳道:“阳儿,你可要再努力些。若是祭祀典礼上能选中你在狩猎会中猎到的牲畜,那我雷家还能再得到一个磐石宗门徒之位。如此重担在你身上,你可要加倍练习。”
“是,明祖。”
…
雷守国待雷明说完话后,命雷炎雷阳离开,招呼其子雷忠进来,丘林亦跟随其步伐来到院中俯首以诸侯之称恭敬众人,后单膝着地才将事情原委道出。他道出受命捉拿凶徒之事,对事发凤栖楼只字未提。
“居溪眼下人流混杂,凶徒无故伤害民众,一无所图说不过去啊。”雷明想之不通,又见丘林此时没有回话,遂心中起疑。
“命你去寻那十三年前制服饕餮之人,结果如何?”
“此人名为凌靖萧。我当日与他结识后,并未对其说明来意。而后我邀他于凤栖楼相聚,想一探其口风。”丘林停顿数息,决定如实禀告:“这凌靖萧心性沉稳,神思敏锐,不仅本领高强,且凭我神态言语就已是识出我此行目的。而后我于他实言相告,他却直言表示对雷家毫无兴趣,亦不会道出饕餮之秘。”
仲子雷守心愤愤道:“我雷家身世显赫,如此家学渊源,有意纳其为贤,他直言相拒,也太不给我雷家脸面。再者他既知晓我们圈养饕餮,若来我们雷家共御饕餮,日后征讨他国必是所向无敌。不然逼急了,我们当是与他刀刃相见。”
“恕在下直言。凌靖萧对雷家并不友好,他当日原话是‘若我在意饕餮之秘,雷家早就会被灭族。’我觉得我们以此相邀或是以此威胁,都行之不通。他或是觉得雷家势弱,甚至有意想相助于姜王。”
雷守国雷守心为此气的咬牙切齿,正要发作时,雷明将二人喝退,叹道:“我雷家势弱是真。可姜家境地也不同雷家一样窘迫吗?”
雷明忽是指着雷守心雷守持一顿责备:“若不是你二人疏于管教,怎会让其对我雷家没有好感。守持,尤其是你,不顾颜面插手孩子间的打闹,简直为人耻笑。”
从未出声的雷守持回道:“父亲,我当日是有些冲动,可是那灰衣小儿动手在先,又暗下狠手将阳儿打得鲜血直流,凌靖萧此人更是管教不严。况且我当时亦不知道灰衣小儿是这凌靖萧之子。”
“不管事实如何,千不该万不该你出手啊。我知晓你爱子心切,可这凌靖萧不也是爱子心切方才出手?这一出手,注定此人不会为我雷家所用。可惜那。”
“父亲,此人既不能为我雷家所用。何不…”雷守心眼露凶光,做出一个抹脖的手势。
“守心,整日打打杀杀,你真该好好磨练下心性。明阳如今难以为继盛平,民乱四起,我雷家世世代代保护明阳,在此时就应与姜家共同解决明阳困境,否则于我雷家何益?这凌靖萧能为姜家所用,那对明阳而言亦是极好。此人是修士,能轻易降伏饕餮,他若真在意饕餮,大可肆意闯进雷家以饕餮之力毁踏平家族。可他没有,如此我们相信他又何妨?记住,日后不可再与他结怨。”
众人应声,见状雷明意要命丘林退下,却被雷忠打断。
“祖父,丘士者交待了昨日之事。不妨再让他交待下今早的事情吧。”
“哦?今早怎么了?”
“禀祖父,临近巳时之际,我在街市附近看到丘士者行事诡异,便一直跟着他到了邑府,邑府之外他偷偷摸摸盯着左监使,我唤他时,他还拔剑相向。不知是不是丘士者暗中谋划什么被我察觉,才使他如此惊慌失措,有失理智。”
雷明大怒道:“丘士者,监司可不是我雷家能招惹的!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如实招来!”
丘林于此早就想好对策,于是张口就道:“昨天有人截住商队,由监司将此事平复。姜王猜测这事是监司有意为之,想要利用此事再度控制明阳的兵力。其实姜王命我捉拿凶徒,便是命我寻到截住商队之人,可我寻找一夜未果。如此我亦觉得姜王猜测并非无道理,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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