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过程中,大家心情沉重,都怀疑娄言山的所谓有办法是不是真的,但是也不好再问。闷闷地吃完这餐饭,蔡大老爷告辞而去。
送走蔡之秋之后,詹秀英亟不可待地把众人吆喝回族长的书房,要审审娄言山的什么好办法。
“言山,你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说出来听听,靠谱不靠谱?”詹氏夫人一刻也憋不住。
娄言山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啊,既然财富都在富人和王庄那里,就只能想办法从富人和藩王那里取钱。”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不等于没说,岳母大人,您别急,”娄言山说,“好好地和他们讲道理,让他们把钱拿出来,他们不愿意。那就只有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什么方式?”
“一种非常规的方式,就是说让他们拿得拿,不愿意拿也得拿的方式。”娄言山说。
“我明白了,”春蕙说,“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方式,就是强迫,就是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那就是抢;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不让他们知道拿走他们的财富,那就是偷。”
“哈哈,有趣,”族长笑了起来,“言山,你的见面礼儿,就是要县大老爷,去抢,去偷!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匪夷所思啊!”
“所以我就不能告诉蔡叔叔了嘛。”娄言山满脸正经地说,“不是要县大老爷去抢,去偷,而是由这秀才师爷和他的女人代劳。”
“那苦主去县大老爷那里去报案、告状怎么办?”族长夫人问。
“我明白了,”春蕙说,“那就不在本县抢、偷啊。在临县就行。”
“这不就成了盗贼了?”族长一时间还是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
“爹,”娄言山说,“河南全省最有钱的是谁?是那些藩王,和投靠他们的人。他们有谁种过地?还是会做别的营生?他们的财富不是靠抢百姓得来的?拿些他们的不义之财,用来交田赋,再来养他们,有什么不可以?我想,咱们县就有好多彰德府赵王的王庄田,原来还不是别的人家的?是他们硬给抢去的。我们就拿赵王和彰德府的豪绅开刀好了。”
“这是不是很危险啊?王府里都有侍卫,那都是武林高手,就是长史府里也有很强的保卫兵丁吧。”族长夫人还是不放心。
“那你就放一百个心,”族长说,“春蕙的功夫,做这些营生绝对没有问题。她就是现而今的妙手空空儿,会来无影去踪无的。”
“说实在的,这也不是个长久法子,只能够应急,”娄言山说,“爹,娘,现在这个年头,做老实好人活不了,做老实好官也活不了。以前的话本小说里面说,叫官逼民反。现在呀,其实是帝逼民反,甚至是帝逼官反。这江山社稷,还好得了吗?我想一半天我就和春蕙去一趟彰德府,探一探赵王府和那里的富绅府第。尽快把送给蔡叔叔的见面礼准备好。”
“唉,逼良为盗,这是什么世道啊!”族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娄言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爹,您也不要觉得我们要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更不要因此而不开心,或者觉得遗憾。我们取些不义之财,为的是解救百姓于水火,何罪之有?这其实是办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另外,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和老实善良的百姓,必须要炼成一支英勇善战的队伍。可是没有粮饷,队伍组织得起来么?”
“山儿的见识不凡,”丈母娘都佩服起娄言山来了,“取不义之财,办忠义之事,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所以,我在想啊,”娄言山说,“这赵王府——当然还有别的王府,先从赵王府开始——能不能办成我们今后的队伍的粮台,就是粮饷的来源,而不仅仅是为了解决蔡叔叔的田赋问题。”
“啊哈,”春蕙先是吃惊,接着是佩服,“少爷,您的想象能力可是太犀利了。”
“是呀,亏你想得出来!”族长夫人说,“那要打进他们内部,长久地埋伏下来才可能啊。”
“就是,要让他们祖祖辈辈集聚的财富为我所用,是要下一番细致的工夫才行。”娄言山再次皱起了眉头。
“噗嗤!”春蕙看见娄言山皱着眉头的样儿笑了起来。
“你笑啥?”族长夫人问道。
“我看见少爷皱着眉头的样子就想笑,”春蕙说,“娘,您看他,原本是个阳光的小帅哥,脸上光溜溜的,像个成熟的苹果。可是非要皱着眉头装深沉,又装不像,不伦不类的,可不可笑?”
娄上泉听着夫人和孩子们说话,自己却是沉吟不语。让王府里的财富为我所用?谈何容易!
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娄言山和一身儒生打扮的春蕙各骑了一匹马来到彰德府。赵王府占了彰德城内很大的一块面积,而且主要的大殿建筑在高台之上,老远就可以看见,很好找。他们进了一家进出很多儒生模样旅客的客栈。找老板要了一个清静的小院。住处安排好之后,两个人出了客栈,信步逛街,考察一下住处周围的环境。
他们围绕着客栈绕行了一周,这里地处繁华市区,来往的行人不少,也有骑马赶车的在行人中间穿行。比起车水马龙的开封,彰德可就显得清静多了。
他们找了一间不小的酒楼,店小二看着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儒生,恭敬地把他们引上楼。娄言山捡了一副临窗的座头坐下,叫了半斤酒和酒菜、吃食。小二很快地就把这些送了上来。娄言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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