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居我所知,蔚良人并无子嗣。”蔚离歇看向重华,“还是说,萧美人的真正目标是你?”
“她的目标又何止一个。”重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劣:“都说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若不是借着田禾严查蔚良人的死因,她萧美人的心机和手段又怎会露出马脚。”
蔚离歇看一眼重华:“听说那蔚良人是中毒死的,是萧美人下的毒?”
“中毒?”重华冷笑一声:“那是王后编排给我母妃的罪名,我也是事后才知,蔚良人精通医理,旁人根本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毒。”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王后乘火打劫的同时就没想想这幕后的主使?”
“后宫之中,这种阴暗的事例数不胜数,棒打出头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事情多的是落井下石,又岂会有究其根源的道理。”
蔚离歇似是一怔,然后缓缓道:“那蔚良人是如何死的?”
“哮喘。”重华眸子一沉:“花粉过敏引起的突发性哮喘,她的旧疾。”
“旧疾?”蔚离歇眉宇微蹙:“既是旧疾,怎不随身携药?”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重华冷笑一声:“那蔚良人自幼身患哮喘,无法根治,故而在蔚国时常年携带药物。”
“在蔚国?”蔚离歇不解地看向重华:“什么意思?难道到了勤国就不用携带药物了。”
“蔚兄有所不知,这蔚良人的过敏原只有一种,叫做鼠尾草。”
“鼠尾草?这倒是蔚国很常见的一种植物。”
重华微微点头:“蔚国四季如春,温暖,干爽,最是适合鼠尾草的生长。可勤国与蔚国相反,寒冷,多雨,鼠尾草早勤国很难存活,所以蔚良人来了勤国后便没有了哮喘的隐患,常年携带的药丸自然也就束之高阁了。”
蔚离歇闻言恍然,转而不觉皱眉道:“那怎会又突发哮喘了?”
“这便是萧美人的狠毒之处了。”重华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鹜:“她利用蔚良人的单纯处心积虑的接近她,从而了解到她的日常喜好和生活习惯,在秋狩的必经之处精心开辟出一片鼠尾草之地,只待蔚良人乘坐的马车由此经过。”
重华说着沉声道:“宫中并无人知晓蔚良人的哮喘之事,所以对于这一片突然出现在此处的鼠尾草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唯一知晓此事的蔚良人的贴身丫鬟却在事后下落不明,整个阴谋水到渠成,没有一丝疏漏。”
“果然最毒妇人心,那蔚良人与她无冤无仇,竟白白失了性命。”
“萧美人的初衷是要借着蔚良人之死嫁祸于王后,熟料却被王后抢了先机,直接嫁祸给了我母妃。”重华微微停了停,目光几度暗沉:“母妃百口莫辩,父王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赐了毒酒。”
蔚离歇没有说话,重华亦不再开口,室内安静下来,鸟啼声入耳,缓解了屋中的压抑。
“那萧美人呢?”蔚离歇终是开口道。
“死了。”重华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王后得知了萧美人的真实意图,直接杖毙了萧美人。”
“王后?”蔚离歇有些狐疑地看向重华:“她怎会知晓的?”
“我将蔚良人的丫鬟直接送到了王后跟前,依着王后的心性又怎会轻饶了她。”重华说着不觉冷笑一声道:“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二话不说便将人给杖毙了,那萧美人虽然托人找了父王,奈何等到父王赶到时,人早已没了气息,徒留一具尸体了。”
“恶有恶报,老天何曾放过谁。”
“父王当场气结,待要惩治王后,王后便将那丫鬟直接推了出来,将当年之过失全部甩给了萧美人。”
“她倒是脱手的干净,你父王呢?相信了?”
“自然是不信的。”重华眼中闪过一抹纠结但转瞬即逝:“父王虽老但还没有糊涂,当年错杀母妃之事他事后也觉事有蹊跷,但错已铸成,为了他那可笑的面子,明知是错却不惩恶,后宫女人多的是,但王后却只有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她的,何况还有世枭那只老狐狸相助,父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呢?萧美人死了,王后依旧稳坐后位?”
“后位没动,人被打入了冷宫。”重华冷冷道:“太子几番求情被驳回,在三公子祁垣的再三鼓动之下,太子之位被革除。”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重华兄苦尽甘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重华扯出一抹苦笑:“父王心思难测,左师世枭更是虎视眈眈,我周旋在太子与祁垣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所以重华兄先利用三公子祁垣除去了太子,而后又借用太子之死嫁祸给了祁垣?”
“算是吧。”重华面无表情道:“若非如此,又怎能避开世枭这个老家伙的报复,太子之死对他而言可是致命的一击,想想祁垣的下场就知道了。”
“重华兄当真夹缝中求生存,实属不易。”
“身不由己罢了,若不是世枭那老东西对当初太子之事起了疑心,重华也无需急着对琪开战,既然左右撕破脸,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没了琪国这个靠山,我看她区区一冷宫太后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世枭他也赞成对琪开战?”
“由不得他不赞成,他与太后的传言已是举朝皆知的秘闻,与琪开战之事谁都可以反对,唯独他世枭不行,失了自己体面是小,毁了太后的名节那罪名可就大了,他世枭还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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