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阳笑了笑,下车,单手扶着自行车,看着她,问:“你怎么也那么闲?”
她笑嘻嘻的,有点皮,那张脸明明艳若桃李、颠倒众生,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
“我呀?我可不就闲着嘛!这不就正满大街寻摸帅哥呢!”
然后问:“你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袁立阳笑笑,“上次你不说丢沙包嘛,我寻思过来找点布头儿,缝沙包啊!”
她笑:“那你找到了吗?”
袁立阳也笑:“你找到了吗?”
她笑得越发开心了些,“找到了呀,刚找到!”
袁立阳咔的一声踢开脚撑,把车子停好,忽然就迈步走过来,伸手就往门框上一抓——吓得商若水赶紧一下子连胳膊带脑袋,就都缩回去了。
车窗玻璃是刚才她从背后喊人的时候就降下来了,这时候她缩回去,袁立阳双手抓住门框,脑袋、连同上半边身子,直接就钻车里去了。
四下里看,还吭哧带喘的。
“人呢?帅哥呢?”
当然什么都没找到。
一回头,几乎脸贴脸。
她的呼吸,甚至都能打到袁立阳的脑袋上。
但其实,此时商若水整个身子已经极度后仰,甚至完全贴到了座椅靠背上,且整个人往档把的方向倾斜的厉害。
被一个男人用这么极具侵略性的姿势盯着,感觉像是趴到了自己身上一样的,让她的俏脸紧绷着,虽不说什么,但脸上的笑模样早就没了。
果然是个假流氓。
四目相对,袁立阳笑了笑。
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啧啧,好看,好闻。
但商若水并没有笑——她明显是没有预料到袁立阳的动作,因此这会子有些紧张,连本来该在这时候拿出来画龙点睛的俏皮话,也忘说了。
袁立阳的身子退了出去。
“这也没看见帅哥啊!”
商若水的身子慢慢坐直,脸上微微泛起一点嫣红,却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灿烂地一笑,马上就把刚才的惊悸给丢开,“这么瞧不上自己呀!对女孩子来说,找帅哥的标准一人一个样,我找帅哥的标准,就是你这样的!不行吗?”
啧啧,有意思!
输人不输阵么?
明明胆小如鼠,还非得挑衅我!
“那你现在就算是找到了呗?准备怎么办?我还真带着身份证呢,要不,咱俩这就开个房间去?……先说好啊,我没钱,你得出房钱!还有套套钱!我就负责工作,保证活儿好,但别的,概不负责!”
腾的一下,商若水的脸一片嫣红。
她抿嘴,直接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袁立阳还偏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好一阵子,完全不敢跟袁立阳对视。
忽然,她闭上眼睛,伸手摸到档把,挂上了档。
车子本就没熄火,这时候她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出一声暴躁的声音,猛地向前蹿了出去。
袁立阳摇头,心里叹了口气,“唉!真不禁打!”
他正扭头要回去推自行车,忽然,前面又传来“嘎吱”一声,宝马车当即应声刹住了车,然后,那车子居然又缓缓地倒了回来。
还是停在了老位置。
商若水的胳膊往车窗上一搭,脑袋倒是没再搁上去。
“嗳,袁立阳,你真的才十八岁吗?你怎么黄啊!”
袁立阳笑笑,“其实还差三个来月,我阴历六月的生日,现在应该算是还不满十八周岁,虚岁十八。理论上来说的话,你跟我上床,可能还会犯法呢!”
商若水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会子,她只是看着他,有些又是想气又是想笑,又觉得有点荒唐。
其实黄不怕黄,关键看谁黄。
她今年二十四了,下过毛片,也看过席娟的言情小读本,甚至还亲自动手,特流氓地揉过闺蜜的大咪,出国留学的时候,隔壁那英国的小娘皮,还动不动跟她那男朋友炮火连天的,导致她每天的生活伴奏都特刺激,到现在虽说没跟人上过床,但该知道的事儿,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呀?
要不然的话,她敢扮女流氓?
可问题就在于,在她看来,自己一个二十四岁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去调戏一个十八岁的、还不知道情窦开没开的小朋友,不是应该手到擒来的吗?
结果反过来被对方耍了流氓,憋气不憋气?
被耍流氓也就罢了,问题是自己还真就不敢比对方更流氓,恼火不恼火?
但是偏偏,这时候本来是可以扛不住了就直接逃走的,她甚至已经这么做了,但最终还是又回来了——不行啊,好不容易又抓住他了,直接这么一跑,下次再遇见他,就说不好是什么时候了!而且有了今天这茬子事儿,自己要是现在就直接跑了,下次再遇见,不得被他调戏至死?
跑吧,不能跑。
泡吧,不能泡。
于是忽然间就发现了自己在对方面前时的色厉内荏。
其实……主要还是好奇。
赵文辉在宿阳市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当某些原本无比狭小的小圈子里的消息,逐渐地在一定范围内扩散开来,地位比较高的一些人,开始逐渐认识到赵文辉这位老爷子真正的能量,很快就把他的地位抬得越发的高。
不必说普通人,就只是对于那些在宿阳市里有些家业有些底子的人来说,现在的赵文辉,都渐渐有些高不可攀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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