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隐约之间闪烁着晶莹的微光,既疑惑又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栖阁母子三人。
可却没有人回答明兰的问题,墨兰只狠狠的回瞪了明兰一眼,林噙霜眼睛都没抬,连看都没看明兰。
倒是长枫,这‘孩子’很是无辜的看了明兰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哀求,刚想开口让明兰向盛紘求求情。
“咳咳!”
盛紘干咳两声,“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门半步!若是谁敢阳奉阴违,莫怪我不讲情面,直接发卖。”
盛紘的话,犹如一柄重锤,敲在长枫的心间。
“父亲!”
“父亲!”
长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几个家丁生拉硬拽给走了。
屋子里头,却无一人敢出声替长枫求情。
或许说唯二敢求情的王氏和明兰,都巴不得盛紘赶紧把长枫弄走,没了长枫这个碍眼的,盛紘才好处理林噙霜和墨兰的事儿。
“父亲大人,这是怎么了?四姐姐和林小娘莫不是犯了什么过错?”
明兰看着一身女使打扮,双手被绑住的墨兰,还有穿着墨兰衣裳的贴身女使云载,跪在地上,目光躲闪的林噙霜,还有一众匍匐在地,未发一语的林栖阁的女使婆子们。
盛紘并没有回答明兰的问题,而是问道:“明儿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明兰面色一变,说道:“请父亲见谅,今日女儿确实回来的突然,本来今日女儿是在城外的三清观给小娘添油祭拜的,不想却听到了一些不怎么好风言风语,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卫小娘的灵位被请到三清观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一开始明兰就拿这事儿请示过盛紘和王氏了。
可盛紘听了明兰的话,却忽然脸色骤变。
三清观呀!
一旁的王氏更是着急忙慌的道:“咱们带过去的都是签了死契的吓人,把四周围的铁桶一般,怎么可能外传?”
至于王氏脸上的笑容,在顷刻之间就已经烟消云散,若是此时当真传了出去,那盛家满门女眷的声誉,只怕顷刻之间就要毁于一旦了。
如兰可都还没说亲呢,日后华兰在袁家的日子,只怕要更难过了,还有华兰那个本就偏心的婆婆章氏,日后握着华兰的把柄,那不是更好拿捏华兰。
甚至若是以此为理由,要袁文绍休妻另娶······
王氏已经不敢想象,立时大惊失色,脸色青红直转。
明兰却疑惑的道:“什么围的铁桶一般,母亲莫不是弄错了?这会儿莫说是三清观了,便是整个东京城估计都已经传遍了,说四姐姐今日去三清观进香,却不慎摔倒,恰巧遇到了梁家六公子,被梁家六公子搀扶了起来,两人····两人·····”
话说到这儿,明兰却忽然话音一顿,扭扭捏捏的不往下说了,反而意味深长的瞥了被捆住双手的墨兰一眼。
一听明兰这华,王氏顿时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语气之间,满是庆幸。
只要不是传墨兰和梁晗通奸的事就好。
盛紘眉头却皱的更深,看着明兰追问道:“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流言?”
盛紘也是一脸懵逼,他们这才刚刚把墨兰从三清观悄悄带回来,甚至墨兰连面都没在外头露过,更别说什么进香偶遇梁晗,还和梁晗有了肌肤之亲。
明兰疑惑的看了看墨兰,林噙霜,而后又抬头看着盛紘:“是流言么?难道父亲不是因为此事惩罚四姐姐?”
盛紘眸光闪烁着,忽然面色一变,震惊的看着林噙霜,伸手指着她道:“是你散播出去的?”
林噙霜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盛紘的眼睛,显然,心虚的林噙霜已经默认了此事。
盛紘哪里还看不出来:“我说方才你和雪娘怎么姗姗来迟,比众人都要晚一些!却原来是去做这些事情了!”
盛紘的话语之间,满是愤慨。
王氏直接被盛紘的话说的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随即才后知后觉的看向林噙霜。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墨儿的婚事,我自会替她打算,你又何须如此?”盛紘怒视着林噙霜,就连语气也重了几分。
盛紘其实早已经相中了一个叫做文言敬的举子,甚至还曾将其叫到家里来,和墨兰相看。
然后恨铁不成的看着墨兰,眼底藏着竭力控制的怒火,发自肺腑的道:“那文言敬虽然相貌寻常,家世也一般,可怎么说也是诗书传家的耕读人家,而且文言敬人品敦厚,才学颇丰,将来还是有希望金榜题名的。”
“哪里需要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出去找夫家的。”
字字句句,无不包含着一个慈父对于女儿的疼爱和关切。
“将来?什么是将来?将来还得要多久?”墨兰却忽然说道,脸上满是自嘲,已经再无半分忐忑。
“你!”盛紘不敢置信的看着墨兰,随即抬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指着墨兰:“孽障!”
旋即又看着林噙霜,极为不解的问:“墨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就这么遭践她?”
“我遭践她?”林噙霜抬起了头,嘴角轻轻瞥着:“到底是谁遭践她?”
“你!”盛紘顿时气急,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抬手欲打,却又下不去手,只能无奈的指着林噙霜。
林噙霜却好似认命一样,坦然抬头,面露轻笑:“墨儿说的难道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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