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虫天子一阵疑惑。
“它上面列举了十几样珍奇山货,何物在何处的路线都给我们画好了。意思是让我们去置办,还说回来一气报销。”花九溪略显为难地说。
“我看到了。”闻惊雷将那些东西的名目一一念出,虽不难罗致,但也要耗费不少气力。
虫天子冷笑一声,说:“你们不知道,少广城对这些山珍是如萝卜白菜一般天天吃、月月吃的,这回大约是内斗起来,没人贩运。我们正好卖一个人情,他们不是说报销了么。”
“就钱的层面,他们很少食言的。”虫天子喃喃说。
花九溪心想你是之前跟他们做过买卖还是怎么的,想来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便说:“好,好。这回出来,东西都带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出发吧。我看看,这里倒有几样东西不在一个方位,我看就把人分成两组。”
“一组是你们爷俩儿。”他指了指虫天子和蛭子。
“然后是我和米姑娘。”他私下做了这样的决定,虫天子不置可否。蛭子则老大的失望。
花九溪说着,悄悄看了看拉克西米。拉克西米则尴尬一笑,同时微微点头。
话休絮烦,先讲花九溪二人离开这里一路南行。眼前地段渐渐暖湿,草木也越发臻臻茂茂起来,他们要捕获一种被称为“罗汉头”的大兽。说是大兽,其实这东西的形状类似植物块茎。
“听你说,那怪物有十多米高,怎么捕获呢?”拉克西米担心地问。
“不是有你身后那大家伙么?”花九溪故作轻松说。
拉克西米说:“您倒是抬举我——”脸上现出笑意。
“不是。”花九溪说,“实话讲,我当然有对付他的手段——我怎么能沦为女孩子的负担呢?只是,我对这种甲虫的力量还不是清楚。”
拉克西米说:“你是想看表演,嘻嘻?”
花九溪点点头。
两人走走停停,于午间做饭吃了。据花九溪所言,罗汉头生长于山气鼎盛处,早、晚各会活动一次。早间那次它气焰高涨,万难对付。午后那次就懈怠得多,手慢脚慢,容易捕捉。
“你看那道岩缝,这就是山气聚集的地方。”花九溪指了指远处说,“我是望气望出来的。”
拉克西米略嗔说:“不好玩,我什么都没看到——”
花九溪微微一笑,说:“你不是有灵力么?我来教你。”
拉克西米一阵欢舞,她是个优等生,听花九溪讲过一遍就揣摩练习。正午到傍晚无事的几个小时内,已大约能看见山间浮动的光气了。
“所谓五色是赤、白、青、黑、黄,除此之外又有五种间色,因此唤作五光十色。这十色混杂流动,则千变万化,像我师兄那样具体掌握需要好几十年。眼下你能大致判断对方是什么门类就好。”
花九溪如是装模作样解释一番,多少是被这少女过人的天资吓住了,须找场子挽回尊严。
“嗯,嗯。”拉克西米连连点头,长睫毛一闪一闪地。对于能传授她学问的人,她向来十分尊敬。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老恩师,眼下还困于少广城中——那是个满头银发的慈祥老汉,与枯槁鬼魅的虫天子真是判若云泥。
“小花,你看那块像面包一样的山气,动起来了!”她忽然发现了什么。
花九溪一看,说:“好了,罗汉头要登场噜!”
眼见得俗称“气疙瘩”的山气团一阵翻涌,山体则不住震动,显然有一个巨大生物从岩缝中挤出来。就看那东西仿佛一只长形的土豆,皮肤棕灰,顶上一团一团,像佛祖雀巢贯顶一样。故而此怪唤作“罗汉头”。
待它整个身子出了山,才发现这整张大脸的眉心处又有一张小小人脸,是个一脑门官司的哀怨表情。
“米儿,你叫大家伙上下飞动,吸引它到空地上来。如果它在林间乱踢乱打,伤了飞鸟走兽,那罪责我们可担不起。”花九溪说。
拉克西米点点头,春葱样的手指上一枚天青色戒指熠熠生辉。她的指令就是凭借此物传递到那甲虫身上的。
罗汉头的散步路径是要经由山地到不远处河谷的,突然看见有个个头不小的虫儿在它眼前乱飞,不由得气恼起来。那张人脸则一皱眉头,吱哇乱叫。
“要攻击它么?!”拉克西米见罗汉头已被渐渐吸引到一处空地上来。
花九溪心说这小丫头还挺沉迷打斗的,便说:“杀生害命的事就轮到我来做吧,不要脏了你的手!”
“啊~其实我,以前解剖过许多妖怪的。”拉克西米当然不知道花九溪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找机会炫技。
他此次带来大、小两口箱子。小的是那尊千手佛,大则一直未打开。此次他将那大箱子拖出,使撬棍破开,拉克西米忙上前打量。
好像是个什么楼阁的模型,典型的汉样建筑。那建筑主体上的浮雕也是一张人脸,不过凶神恶煞,长着一张巨口。
“请大家伙飞低些,最好引罗汉头跪下来。”花九溪叮嘱说。
圣甲虫足蹈烈火,不停地做着高难度飞行表演,果然让罗汉头跪了下来。
“好嘞。”花九溪已然兴奋地破了音。他头一拍那模型,自侧面出来一个摇柄。
“机枪?”拉克西米轻轻问。
“嘿嘿。”花九溪笑而不答,将此物的人面对准罗汉头那人脸的方向,喝说:“蠢材!吃我弹幕箭雨!”
说罢开始死命摇那杆子,耳听得“隆隆”之声,真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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