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窗外即刻变成一片秋黄之色,还有落叶吹到屋里。大家问了,这是在火车内部,如何有窗外景色呢?这其实是透过那蜗牛状生物身体薄膜(窗户)幻造的景致。
蛭子一把躺到床上,闻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连饭都不想吃,就打算睡上十来个小时。他一拽枕头,骨碌碌滑下一个球形的东西。
好像是个玩具。蛭子举着它看:一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球,里面不知盛着什么淡蓝色的液体。液体中除了浮动的雪花,还有一个样子类似猕猴的玩偶。那东西样子极为狰狞,蛭子一阵厌恶,就把它放到了地上。转眼又掏出自带的玩具——一个有四只眼睛的小金字塔,正是牟尼泥的盒子。
“小蛭啊,这东西就教你保管了。”虫天子嘬了口烟,慢吞吞地说。
“啊?”蛭子一阵迷糊,“老爷子,你也知道我这两下子,要是敌方派出大将高手,我……”
“呵呵。这就叫忽悠,没人会想到,我们把这么金贵的宝贝,放在一个年轻妖娃子身上。当然,敌人那种小人之心,自然也不会想到我们这么信任你这个之前还跟我们作对的人。”虫天子也体验了一把摇羽毛扇的感觉。
蛭子则觉得这事太靠谱,但虫天子摆老资格压人,自己作为外来户又不是美少女,只得顺着他。
“那,牟尼泥要是落入敌人手里怎么办?”蛭子低声问。
“放心,我们还有最后一道保险,就在牟尼泥自己身上。”虫天子甚有把握地说,“再说我们几个也不是泥人,你碰见敌人,我们不会来帮忙吗?你机灵着点,大帮哄有利你就大帮哄。一个人有利你就一个人。”
“那,究竟是大帮哄好,还是各自为战好呢?”
当时虫天子并没有明确回答,蛭子觉得,这老头肚子没啥计谋,都是靠花九溪出谋划策。他除了岁数老一点外,也没太大的本事了。摸着眼前的金字塔,那四只眼睛的图案透出浓浓的神秘,可惜打不开。
如是玩了片刻,就迷迷糊糊睡去。醒来见天色已昏,便穿了拖鞋出门,正好撞见花九溪:“小伙子觉悟不错,提前出来守夜了?”
“几点了?”蛭子问。
“晚上六点多,大家要开饭了,专门找了间大点的屋子——你现在要去哪?”花九溪答说。
“小便。”蛭子应得很干脆,“饭我就不吃了,你们知道的,我消化能力不强,最好吃流食……”
花九溪教育他不吃也得看着,随即指明了洗手间的位置——还挺远的,就匆匆走了。蛭子并不着急,慢慢悠悠到达了目的地。
正要解裤袋撒污,蛭子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大意了。居然没发现刚才背后有人跟踪。”
蛭子望气的本领并不高,虽然他资质不错,但因为无人引领,一直是个凭本能乱闯的野路子。虫天子之前答应要把他带到山上好好教养,眼下却是来不及了。
跟踪蛭子的那东西,必定是人微体轻,不然即使只靠他妖族那种灵敏的五感,也早就察觉出来了。而这个别说声音,连气味都没有。
那东西正在缓缓变大,而背后的寒意——或者说寒流,越来越强。蛭子的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因为他本身属于喜湿热的妖怪,如果对方有什么冰冻的能力,那么再糟糕不过了。
洗手间的布局是很狭窄的,而敌人已经占据了门口的位置,蛭子很快想到了对策:只见他将手伸出,掌心那张大嘴即刻喷出一个卵形物来,那东西猛地砸到了墙壁上。
强酸四溅,而且随即产生了大量黄绿色的蒸汽。小小的洗手间即刻看不见人,蛭子忙冲破已被腐蚀的墙壁到了隔壁房间,夺门而出。现在的情况是敌人背对自己。
全过程大约三秒。
这种强酸能刺激大多数生物的眼睛口鼻,那敌人果然四下乱扇,妄图将烟雾吹走。
这东西高度跟蛭子差不多,长了一身泛蓝光的白毛,仿佛是个猴子。蛭子即刻想到,跟之前的玩具一模一样!几乎要出一身冷汗了。就在蛭子决策是战还是逃的时候,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黄绿色的毒雾,在顷刻间凝结了——就像雾凇形成一般。当毒雾无法支撑固态的重量时,它便碎了,如同落了一地残英。
那怪物回头望着蛭子,一张猴脸真是叫人说不出的厌恶。更何况这家伙还在笑着,那是一种对自己力量绝对自信的笑容。
蛭子感到血冷,是真的血冷。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而自己四肢的血液也越来越靠近冰点——要知道,他所有的活动都要依靠血液移动的力量。这样下去,行动只能越来越迟缓——得赶快走!
他心里越是这样想,腿脚却怎么也迈不开了。更恐怖的是,他看到这走廊不论是天花板还是两侧墙壁,都缓缓地结出了霜花——那是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的。而他本人,也从手指头和脚豆儿开始失去知觉……
“嘿嘿。”猴子的声音好似一个中年男人,两声奸笑:“小虫豸,你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
这种标准的反派台词倒让蛭子觉得一阵好笑,得赶紧同他说些漫天漫地的废话拖延一会,好在舌头尚未被冻住:“交待什么?”
“你试着活动活动呗?我吃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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