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冷食不难受么?”蛭子问。
“就好这口儿,你管不着!”猴子用一种小孩子耍赖的语气说,“我看你嘴冻得还不够硬。”
蛭子确实是在嘴硬,他的双足现在几乎不能移动,心跳速度也开始下降,对敌几乎没有任何招架能力了,一种恐惧慢慢侵染了他的心头,如果就这样昏死过去……再也醒不了呢?
猴子看他脸色现出惧意,一阵得意,把蛋糕碎屑“啪”地扔到蛭子脸上。蛭子一怒,一双怒目瞪着他,血液似乎回暖了。
猴子不以为意,胡乱嘲讽几句之后就来摸他身上。这怪物的手心也十分粗糙,在蛭子胸前身后一通乱搜,轻轻巧巧就把那小金字塔掏出来了。这东西一到猴子手上即染了层白霜。
猴子端详了一阵,说:“没错,是这东西!可惜居然让你这草包看着,老子得来全不费力!”说罢,如经典反派一般“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笑着笑着,手臂一疼。
蛭子觉得自己在削一片锯木,因为这东西的组织真是又冷又硬。现在他右手掌心,伸出了一把棱锥形的赤色利器。
“舌剑。”蛭子说。
这其实是他手心嘴中的长舌,能调节自身硬度。
原先他并不注重这种近身肉搏的技术,自从被花九溪打败之后也开始偷偷锻炼了。
“可惜剑术差了点。”蛭子心想,原来刚才一击,仅刺穿了猴子的手臂,对方一滴血都没流(他有血吗?)。而这一击,已经消耗了他第三颗心脏——蛭子共有三颗心脏,除了胸腔之外,两臂各有一枚,不少血液了。
好在猴子这一受惊,蛭子周围降温的趋势被即刻遏制。蛭子用血液冲破双脚的动脉,跳将起来。
这却是猴子始料未及的,仓促之间,猴子一手硬接蛭子的舌剑,一手护住胸口。蛭子手上的舌头只觉一疼,即刻碎裂,马上收手。
猴子吃了点苦头,也不纠缠,忙带着牟尼泥快跑。蛭子本要去追,就觉得天旋地转。
只能由着敌人退却,一下子瘫到地上。
“蛭子呢?”拉克西米轻声问花九溪。
“他说是去小便了。”花九溪费力地用刀叉切割着什么动物的肉排——为什么这种地方也要用西餐招待客人?
“谁知道正在干什么。”
拉克西米一蹙眉。
“那家伙很厉害,不会轻易被人干掉的。”花九溪的语气十分轻松,正说话间——大门一响,一个狼狼狈狈的少年虚弱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花九溪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去就扶住蛭子。
蛭子一屁股做到椅子上,觉得身体开始解冻:“怎么了?碰见敌人了呗。”
“我看看。”花九溪摸了摸他额头,说:“真是挺严重的冻伤,估计七成的内脏都受损了。”
蛭子被吓住了,大张着嘴:“啊?那猴子这么厉害?”
“小花,把这个给他服了。”虫天子在旁一直不吭声,突然把个小玉葫芦扔给花九溪,对方稳稳接过,说:“这东西不错。”
说罢就让蛭子张嘴,将葫芦中一种淡黄色的液体点点灌入他嘴里。那液体的颜色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一种东西,在座的男人们也顾不得同情了,掩口而笑。拉克西米一阵不解。
“你们猜对了。”花九溪也是一阵坏笑,“这就是火龙的尿。”
蛭子刚把这些黄水咽下,现在一听都快吐了。花九溪忙拍拍他背:“宝宝不去想它是什么,能治病就成。这火龙尿是离火之精,进了你肚子不止能驱寒,还能把内脏里积攒的寒毒一并抵消。我看你躺一会就能自由活动咯!”
蛭子啐了一声,喃喃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我说,你们快去追那贼,不然让他跑了……”
花九溪说:“不然,我们都出去了。要是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再回来害你,怎么办?”
蛭子心中升起了十分之一的感动,说:“我有什么好害的,那人把宝贝拿走啦!”
听到这话,大家都是一愣。花九溪先顿了一顿,说:
“把牟尼泥偷走了么?那很好——”
蛭子闷哼一声:“我猜也是,你给了我一个假的盒子,又被那不开眼的猴子打秋风了。”
“原来是这样……”拉克西米忙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个“金字塔”来:“小花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假的牟尼泥,就看谁先被人下手了。然后,蛭子就成了第一个……”
花九溪微微一笑,先是“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小声点,又说:“我猜也是他……”
“就因为我是小孩好欺负?!”蛭子愤愤地说。
花九溪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我猜,敌人之所以先对付你,是因为他们对于你的信息掌握得最多,也最有把握。先把你擒住,再决定是直接把你杀了,还是跟我们交换什么条件。”
蛭子一阵点头:“然则,到时你们会来救我么?”
花九溪摇摇头:“老实说,敌人八成觉得你用处不大,先一刀杀了再说。随即再逐步把我们一个个翦除。”他谈论如此骇人之事,语气却很平稳。
“如果大家都会被……杀……那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区别?”拉克西米一边听花九溪讲,一边对蛭子说:“姐姐肯定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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