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天子摇摇头:“贼人怕是早跑了……”
蛭子高声嚷嚷:“那不一定,他能缩小变成一个水晶球一样的玩具,我当初还以为是个普通玩具……”
虫天子笑道:“老夫也不是谦虚,别说一个水晶球,就是变成一个米粒儿,我也能探知他的所在。当然,前提是已经辨认出对方的妖气——我刚用法眼四下看了看,整车并无与你身上气类相似的生物。”
蛭子感到一阵心安,虫天子起身拍了拍阿毛肩膀——他还在胡吃海塞,全然不顾众人的议论:“就在刚才,车厢里有一处地方妖气徒增,怕是贼人破壁出逃了……”
“啊?您怎么不早说。”
阿毛慌慌张张地起来,要找工具修补。
虫天子背着手随他同去:“当时就说,如果跟贼人正面冲突。我们又不知他底细,不是跟蛭子那娃一般吃亏了么?”
“您老说得有理。”阿毛唯唯附和着。
两人走远了,留下蛭子、花九溪、拉克西米三人。一张长方形桌子,两列圣洁的白烛,盘子上尽是残羹冷炙。
蛭子开始描述自己眼中的敌人。
“听起来像是耶提。”拉克西米说,“就是喜马拉雅雪人啦,很有名的怪物。”
花九溪说:“雪人?我师兄年轻时倒是经常跟他们打交道,我们称之为雪魔。据我所知,这些东西自身并没多少能耐,只是比寻常人类高壮一些。而按蛭子所言,敌人瘦小枯干的,这倒稀奇了。雪魔的聪慧程度不下人类,故而能学会很多咒术,也许今天我们遇到的是一个掌握什么古怪咒术的雪魔吧。”
“只是,不知这个雪人的力量有多强?”拉克西米说。
“那家伙……老实说,很厉害。我没看见他念咒,只是一瞬间,整个区域内的温度——好像瞬间就到冰点了。虽然我年纪小,不过遇到的妖怪可不少,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百不一见。”
花九溪故作轻松:“没什么,你们眼前不就有一个百不一见的术士?”
他的自夸自然无人应和,蛭子好一会才挤出一句:“百不一见的厚脸皮倒是有一个。另外,百不一见的美女也有一个。”
拉克西米小脸一扬,瞥了眼花九溪:“弟弟真会说话……”
“另外一点就是,按蛭子这么说,这妖怪本身是既幼稚且蠢的。蛭子虽然同样幼稚——”花九溪一转头,“但不蠢。要不,过不上一招就要被那猴子所害……”花九溪分析说,“所谓‘多算者胜,少算者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听不懂。”拉克西米又白了一眼花九溪。
“在他把战利品上缴给主子,又发现是假货,得有个过程。”
“最早也要两天。”
“所以这两天内我们大致是安全的?”拉克西米问。
花九溪点点头,蛭子还有一个疑问:
“那真正的牟尼泥现在在哪里?”
“早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俗话说狡兔三窟,那我就先告诉你一个假的位置。”
“切。”蛭子撇嘴说,“我还不问了~”
就这样悠闲地过了两天,转眼到了一处雪山之上。原来这蜗牛车没有相应的隧道,无论多高的山,它都是一路爬过。有的人问了,那得多慢啊。但事实上,这蜗牛比起某些小火车来还是快了不少。
“这可是处险地……”虫天子手中拿着根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比比划划,颇有点老将运筹帷幄的意思。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花九溪按下茶杯盖子,“最适合截杀敌人了。不过,我猜这次还是那雪猴出马。”
虫天子一乐:“说的是,上次他拿了假的牟尼泥回去交差——那根本就是一团印泥嘛。少广城的兔子精肯定没少责骂这东西。这次一为报仇,一为将功补过,他怎么也得杀回来。”
花九溪一阵赞同,又问:“只是不知这雪猴能力究竟如何,有什么弱点?”
虫天子说:“雪魔一族向来住在深山里,跟人打的交道不多。我早年间行侠仗义,呵呵,曾经一人独战二十四个……最后还不是胜了?只是我也没听说过这伙妖魔有什么急冻的——”
话未说完,虫天子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
花九溪登时警觉:“糟了。”
原来虫天子师兄弟二人平时服用各种药品,基本上什么小病都不会得,今次虫天子一打喷嚏,那就出了大事。
花九溪召来众人询问,蛭子早已裹上了层裘皮大衣,一边抚摸着那些绒毛。一边瑟瑟发抖说:“冷了,冷了!”他是个喜欢湿热的妖怪,对温度的变化极为敏感。
“怎么回事?车内在降温么?”花九溪问了却无人应答。
“大事不好!”阿毛刚从火车的控制室跑出来,“火车不动了!或者说,这蜗牛被冻昏过去了!”
列车内部恒定在摄氏二十来度的水平,是靠蜗牛体温维持的。现在蜗牛被外力弄得陷入冬眠状态,显然不能继续维持了。据阿毛讲,现在列车的外壁已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想铲平都需要很长时间。
“看来敌人的截杀计划已经发动了。”花九溪说,“他现在是想把我们慢慢冻死在车厢里!一旦车内温度与外面的雪山持平,我们即使不冻死,也会睡死。好在,他们不知道牟尼泥藏身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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