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可听着了,没让你救,”褚疏笑了,“看来小皇子与我一样都是农夫的蛇。”
“什么农夫的蛇,”苏怿听出救人的是苏宥,急了,“你胡说什么。”
苏宥看着褚疏,他也没明白她的意思,眼里却不自觉除了好奇还有些笑意。
“被农夫救了的冬眠的蛇,醒来后反咬农夫一口,”褚疏笑眯眯地看向苏宥,“三皇子,栽在自己救的蛇手上,后悔吗?”
苏宥摇了摇头,褚疏十分不满他的回应,不理他。
“我咬了三哥?”苏怿不明所以。
褚疏乐了,唇边的笑意不加掩饰,苏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老八没有咬子宽,不过子宽却确实被姑娘咬了。”
“你咬我三哥了?”苏怿正起身子,瞪着褚疏。
苏宥见褚疏不接话,他也不语,似笑非笑的模样,苏怿摸不清楚情况,“为何不说话?”
“咬了又怎样,”褚疏撇了眼苏宥,又将目光转到苏怿身上,柳眉一挑,“小皇子要替三皇子出头吗?”
“我…”苏怿看着一副你能奈我何模样的褚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与他接触过的人不同,下人不敢违背他,他的母后薛贵妃与苏肇又宠他,兄长们更是让他几分,连太师庄公也拿他没办法,可褚疏行为轻佻,笑容玩味,言语怪异,她对他的暴躁视若无睹,将他的话语置若罔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不知道如何对付她。
“三哥才不用我出头,”好半天,苏怿才看着苏宥,眼睛发亮,道,“三哥,三哥才不会同你计较。”
“是吗,”褚疏睨着苏宥,“我怎么不晓得原来三皇子这般大度。”
“你一个,”苏怿顿了顿,“知道什么。”
“是呀,我知道什么呀,”褚疏附和地点着头,“是啊,我一个一大早醒来吼吼底下的人,我这种脾气,什么都不会,更莫说知道什么了。”
“你,你,”苏怿气鼓鼓的,“你给我滚!”
“小皇子莫要恼羞成怒啊,”褚疏双手抱胸,“我呀,不会滚,”转头瞪了眼直盯着自己的苏宥,继续道,“而且,我这一时半会,也滚不了。”
“什么意思?”苏怿下意识问道。
“戎公,”褚疏又改口,“皇上让我留在德慧院,便住在容悦室。”
“为甚!”苏怿急了,见苏宥看向他,又压低了些声音,“你又不是什么人,凭甚留在德慧院。”
“这也是我想问的,”褚疏眨着眼,“不如小皇子更衣吃些什么,我们去问戎公罢。”
“不,我不去,”苏怿回答得极快。
“那我没法子,”褚疏两手一摊,“我又不是什么人,没法同皇上讲条件。”
苏怿张了张嘴,他说不过褚疏,只好转头看向苏宥。
“父皇这般决定自然有父皇的道理,”苏宥语气淡淡,“老八不喜燕疏姑娘吗?”
“小皇子若真嫌恶燕疏,”褚疏接过苏宥的话,佯装委屈,“那燕疏只好冒死抗命请离德慧院了。”
“我…”苏怿嗫嚅着,“也不是嫌恶…”
“小皇子果然不喜燕疏,”褚疏瘪了瘪嘴,“那燕疏这便去求见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说罢,褚疏便哭丧着脸转身出了恒室。
“诶,你…怎么走了,”苏怿指着褚疏的背影,张着嘴看着苏宥,急道,“三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苏宥看着苏怿,没有说话。苏怿急得很,“三哥,你快去拦她呀。”
苏宥皱了皱眉头,转身追出恒室,褚疏不紧不慢地往德慧院门口走,他快步赶上她,“姑娘当真要去见父皇?”
“不然呢。”褚疏也不看苏宥,他这个人实在无趣,今日又是一身玄衣,可惜这副空有的好皮囊。
“姑娘真要父皇收回成命?”苏宥又问。褚疏正哼着怪异的歌儿,将才在恒室的委屈情绪好似从未有过,他知道她在恒室是故意装出来的,亦知她此刻心情极佳,但是因何,他不知。
“戎公会听我的吗?”褚疏转头问苏宥,苏宥颔首回答,“子宽不知。”
“说了跟没说一样。”褚疏转回头,将手抵在额头,拦着日光。
“子宽以为,姑娘应当拒绝过,”苏宥又添一句,“父皇金口玉言,大抵是不会收回成命的。”
“那不就得了,”褚疏眯着眼,“跟狐狸谈条件,说了也白说,我又何必再废话。”
苏宥颌首,步子迈得大了些,走到了褚疏前头,正好为她遮了些光,她有所察觉,歪头看着苏宥的背影,“你不怕我偷袭你?”
“姑娘为何要偷袭子宽?”苏宥失笑。
“我是农夫的蛇啊。”褚疏微眯着眼睛,苏宥脖颈间有些细汗,她轻轻“啧”了一声。
“姑娘都咬过子宽了,一回生二回熟,子宽不怕。”苏宥没有抬头,唇角漾笑。
“我没咬过,”褚疏赌了一口气似的,“你休要胡说。”
苏宥往后伸出左臂,“那子宽便让姑娘咬一口,已解心头之恨。”
褚疏咬了咬唇没接话,苏宥的手便这般伸着,她有些恼,猛地打了下,“收回去,谁要咬你了。”
苏宥低声笑了起来,褚疏皱着眉头,心里闷闷的,很不高兴,停住脚步,“你回去。”
苏宥也停住,不解地回头,看见褚疏不悦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我不要跟你一起去见戎公,”褚疏黑着脸,“你爱去哪去哪,就是别跟我一块儿。”
苏宥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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