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荆顿时心领神会,朝褚疏打了一拱手,系紧掩面的丝帛,与褚疏一同到了北室门口。
刚至北室门口,便听得屋内之人警觉问道,“门外来者何人?”
褚疏咳了咳声,别荆赶忙接话道,“来接屋内之人。”
褚疏弯了眉眼,轻轻捅了下别荆,动了动唇,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猜想褚疏是在夸他,不由也扬着嘴角垂下了眼。
屋内有了些许脚步声,却又很快停了下来,褚疏微挑眉头,对别荆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别荆眨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褚疏是说院内守卫已被解决,于是抬高声音,道,“只消屋内朋友借个道了。”
“借道,”北室门被人大力打开,出来一壮汉,“老子倒要看看是何人敢来借道!”
别荆立马站到了褚疏跟前,颇有些护她之意。
“哈哈哈,就你们这两个瘦得跟个猴一样的毛头小子,”壮汉看着褚疏与别荆,仰天大笑几声,又回头朝北室内大声道,“谷风,你快出来瞧瞧,千风山庄竟这般小看我等。”
“什么我等,谁与你这粗人是我等,”从室里又出来一白面儒生,手持羽扇,打量着一前一后站立的褚疏与别荆,最后将目光落在褚疏身上,轻轻摇了摇羽扇,“甚三,后头那位归我。”
话音一落,谷风便倾身至褚疏身旁,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谷风不依不饶,羽扇直逼褚疏之喉,她避之不急,而别荆也已与甚三纠缠起来而无暇顾及她,褚疏咬了咬牙,却不料在离咽喉只有分毫时,谷风又收住了羽扇,不过轻轻用羽扇毛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谷风眯起一双狐狸眼,附身至褚疏耳旁,轻声道,“小郎君,好久未见了呢。”
褚疏抿着唇,抬手捏住了谷风的下颌,谷风轻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只好抬肘去撞其胸膛,不过叫他躲了开,手是依然拽着她。如此两人过了好几招,褚疏依旧没有挣脱,别荆那边却借着巧劲束住了甚三,伤着他好几处,痛得甚三直呼“谷风”。
谷风虽说看着占着上风,但也吃着力并没讨着什么好,被甚三这几声唤得心烦,甩袖使出银针于甚三与别荆的方向,别荆身手敏捷闪开了,甚三身子重又受了伤,没躲闪得及,还好两手与嘴接住银针,他将银针啐到地上,更是大声朝谷风嚷道,“你个臭读书的,耍阴招前不晓得先看清楚啊!你是不是想趁机弄死老子!”
“瞎嚷嚷什么,想弄死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你这不是没事吗。”谷风蹙着眉头,已经烦躁极了,褚疏看准时机,握拳打向他下怀,谷风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竟咳出一口血来,他察觉到口中的腥甜,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瞋着褚疏,道,“小郎君竟对我这故人这般狠心,这苦意是直涌谷风心头呀。”
褚疏也不接话,谷风这双眼睛实在可怕,她掩着面,他连丝帛都未挑起过,便已知晓她是谁,或许,自他从北室出来见她那一眼便已经认出她来,顾聿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这个谷风更是不好打发,她原想着谷风不喜远游,此次应当可以避开些,不料他竟会一同来昌都,既然他来了,甚三也来了,能同处一室的,不会是莲荫,那便只剩下常磐了。
褚疏往北室里看了眼,昌路已经进了北室,与他动手的,正是常磐。
谷风看着褚疏,眼里有些笑意,“未曾想小郎君是千风山庄之人,难怪这几年殿下寻遍旻、颎二国也未寻到半点踪迹。”
褚疏皱着眉头,伸手直击谷风肩井要穴,谷风自然用羽扇避了开,她顺势击其阳谷之穴,又连击其下腹,接连好几招,终于伤及了他。
别荆早就进了北室去助昌路,甚三本坐在地上,见谷风受了伤,赶忙上前扶住他,笑道,“你这穷丁也有失手之时,我算是见着了,这趟不算白来。”
“滚开,”谷风推开甚三,“若不是你叫我分神,我哪里会伤这般重。”
“哈哈哈,你还怪起我来了,”甚三大笑着别头对褚疏道,“你们确实有些本事,今日我甚三与读书的算是栽了。”
“不要将你的名字与我放在一起,”谷风捂着下腹瞪了甚三一眼,又看向褚疏,幽幽道,“你们庄里的人我们留不住了,你们接回去罢。”
褚疏抬脚往北室里头走,却听得谷风又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仍是困惑,既是千风山庄之人,又怎会…”
褚疏不愿意让谷风再说下去,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了他,将好打中他的额头,谷风吃痛呼了一声,捂住额头,再抬头时,褚疏已经进了北室内。
甚三看着谷风,笑了好一会儿,又问他,“你想问那小子什么?”
“没什么,”谷风席地坐下,轻声笑着,“没想到最用力的是这块石子。”
甚三掂量了下褚疏扔过来的石子,不过小指指甲大小,又看了眼谷风的额头,已经红肿起来,看来是真用了力气的。
褚疏进了北室,常磐已经倒在一旁,也看不出是被伤着哪儿,她不晓得昌路的功夫,问道,“伤着他哪了?”
“属下想着过会要将离西兄架出去,不好白费力气,便看准时机打昏了他。”昌路看着褚疏,女郎似乎没受伤,心里也松了口气。
别荆帮着昌路架起离西,褚疏上前看了眼,离西的面色差极了,嘴唇还有些发乌,她皱起眉头,离西也没甚外伤,这般模样,实在让人心里不安,昌路看着褚疏,褚疏没甚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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