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时候莫名的有些心酸而已。
“形状也不错。”老人推了推老花眼镜,“你想要雕‘年年有鱼’?你有具体的想要的图样吗?”
陈知年摇摇头,“没有。但我想要雕两条鱼。”
在知道玉石的价值前,陈知年还想着要不要一分为二?雕两条小鱼,她一条,周辞白一条,算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但现在,陈知年扔掉这个想法。
在还没有结婚,没有成为一家人之前,还是不要牵扯到太多的钱财为好。毕竟,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
陈知年有个和她同一天出生的亲戚,是外公的弟弟的女儿,叫木娣。木娣相亲认识隔壁镇的一个小伙子,两人都对彼此有好感,两家人也对彼此满意。
相亲成功,两人定亲,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一家人。
两人觉得打工赚钱不容易,商量后决定一起出来做生意。
因为木娣在相亲前就在制衣厂打工,有不少的积蓄,所以她拿出了五万块的本钱给男方。在几年前,能有五万的积蓄真的是要很拼命的干活,很精打细算才能存下来的。
但没想到,在做小买卖的时候,男方看上了另一个姑娘,闹着要分手。可笑的是,小伙子家里却口口声声说更喜欢木娣。
至于那五万块?
假装失忆。
不管是小伙子还是他的家人都没有提起。
最后,陈知年外公带着几个兄弟还有村里的壮小伙子抗着锄头和木棍找上门,在男方家里吵闹了整整一天才拿回五万块。
至于木娣因此而浪费的时间和劳动力?
对方只有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对方无赖,大家也只能见好就收。
不过,能拿回五万,木娣一家也已经很高兴了,就怕人财两失。
很多人都可惜木娣,觉得她这么能干的姑娘就被一个人渣给耽误了。但陈知年却觉得木娣是幸运的,能在结婚前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这总比结婚生子后才发现更好,免了更多的纠缠。
所以,在知道玉石的价值后,陈知年毫不犹豫就否定了之前的想法。幸好,她想要给周辞白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告诉他,她准备分他一条鱼。
陈知年偷偷看向周辞白,他还是平时的模样,目光平静而清正,好像那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
“怎么了?”周辞白疑惑的看过来。
陈知年眨眨眼,“我想象不出来,能有什么图样。一条鱼?”如果这样的话,那这鱼可就不是一点点大了。
“两条鱼?一群鱼?”其实,陈知年更偏向于两条鱼,成双成对,看着就好意头。
好鱼头,好意头?
周辞白无奈,“雕刻一条鱼和一群鱼的手工费是不一样的。”
“我宁愿多花钱,也要做到最合心意。”
不能说做到最好,但最合心意还是可以的。
如果不喜欢,那再少的钱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老人看看陈知年,然后回房拿出纸和笔,认认真真的画画擦擦。
“哇。好漂亮。这是两条鱼的图样?”两条鱼在上面跳跃而起,下面是一个聚宝盆。年年有鱼,为之聚财。
寓意好。
最重要的是,两条小鱼栩栩如生,能看出来是小锦鲤。
陈知年能想像,如果真的雕刻出来,绝对是件精品。
“看起来像是‘到我碗里来’。”陈知年看向周辞白,“你觉得怎么样?”
周辞白点头,“好。寓意好。”
宁老爷子又连续画了两张,其中一张是两条鱼围绕成一个圆,中间是四个字‘平安喜乐’。
陈知年喜欢‘平安喜乐’四个字,因为阿婆去世的时候说的刚好也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平安喜乐。
只是,陈知年更喜欢第一张图。
老爷子又画了张一群鱼的图样,玉佩上浮雕着一群小鱼,还有一朵未盛开的白莲。小鱼儿在白莲下畅游,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这张也好看。”陈知年突然的有些难以抉择了,看向周辞白。
周辞白:“选你自己最喜欢的。”
宁老爷子分别在陈知年选出来的两张图样上标注价钱。
陈知年瞬间瞪大眼睛,贵。
要哭了。
天价的玉佩需要天价的雕工来配?
‘聚财’的雕工是两万,‘出淤泥而不染’是五万。
果然,小鱼越多越贵,越精细越贵。
陈知年吞吞口水,一脸的菜色,卖掉她也不值这怎么多钱。
周辞白却还在问宁老爷子,“能把两张图都雕刻上吗?以玉石的形状,应该可以两面雕刻吧?”
宁老爷子点点头,“可以。”然后看一眼陈知年,“但没有十万,我不动手。”
“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已经快三十年没有见过这么繁复的图样了。现在玉器店里的玉佩,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不是观音就是如来佛。”老人摇摇头,一脸失望,“雕工简单,寥寥几笔。更多是从工厂流水线出来,没有任何雕工可言,更不要说赋予的感情。”
“我年轻的时候,我师傅......”老人没有说下去,但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怀念,对老一代手工的怀念和敬仰。
“当然,也有几百块的,就一两天的工作。不过,我不建议你做,别浪费了好玉。”
“如果暂时没钱,以后再来。好的雕工能让玉佩增值三五倍,不要让那些不入流的雕工毁了这么好的玉,拉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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