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车不能走到村里,有一长截山路是需要甩火腿走的。郑得宽背了博雅,越越就只能由寒拾来背了。可这丫头不轻啊!看着是个小个子,但身上的肉仿佛是坠了铅似的沉甸甸的。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不老实,说梦话的时候还动来动去,有两次差点让寒拾翻了车。
前面有棵硕大的黄果树,累得直冒热汗的寒拾决定先歇口气好了,不然一直背着这小重物会累死的。放下越越后,寒拾去摘了两片芭蕉叶回来。小的那片拱起放在了越越头部上方,以遮挡斜射下来的阳光,另外一片大的则覆在了越越身上,避免她吹风感冒了。
照顾好越越,寒拾才拉长了身子懒懒地靠在树根上,合眼养神了。他昨晚一夜未睡,今早赶回村子后又马不停蹄地进了县城。把县城里该处置的事情都处置完了后,回来的路上还得扛这小重物,弄得他确实有点累了。
不过,他今天也有高兴的事。不是找到博雅,而是今早路过木香姑姑家院子时听见的那句话。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越越转过身来,目光异常坚定,表情异常冷静地对木香姑姑说:“我不怪谁,也不后悔。”
这句话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惊艳的话,而庖越越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惊艳的姑娘。这惊艳二字不是肤浅地形容越越的长相,当然越越的长相也是俏皮可爱的,只是这两个字用在越越性格和脾气上更为合适。
之前,在城北桔树林里时,越越听见他说那句她是我女人时,吓得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了,满脑门都写着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看得他差点当场就笑出来了。那丫头一定是吓着了,以为自己抽风胡说呢。
寒拾正合眼随心畅想着,忽然感觉旁边好像多了一堆什么东西,睁眼一看,竟是越越那两只大眼珠子。越越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盘腿坐在他身边,双手托着下巴,小脸还是红扑扑,一个劲儿地冲他傻笑。
“笑啥?”寒拾先把自己心里的笑给憋住了,一本正经地问道。
“哎,做了啥好梦啊?我看你嘴巴都要笑裂了呢!”越越拿了个狗尾草晃着,笑眯眯地问道
“酒醒了?”
“勉强吧。”
“那就继续走吧,米和尚他们已经前面去了。”
“是秘密吗?”越越冲寒拾眨了眨眼睛,“不能告诉我你刚才梦到了啥?”
寒拾稳住笑,用淡定自若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凭啥告诉你啊?”
“那我来猜猜,是不是因为找着了博雅所以你才这么高兴,连梦都会笑?”
“博雅?”寒拾丢了她一个白眼,“跟她有啥干系呢?”
“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啥东西?”寒拾转过头来把她看着,额头都快皱成老头子了,“我喜欢博雅,你打哪儿得出这结论的?庖越越你平时挺聪明的啊,咋一喝酒就变傻瓜了呢?”
“谁傻瓜了?我看是你装傻好吧?我都看出来了,那博雅是你在诸凉城的相好吧?”
寒拾这回再也憋不住了,一个鱼挺坐了起来,笑得耸起了肩:“我想请教请教,你咋看出她是我在诸凉城的相好?她告诉你的?”
“她没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我看你对她挺好的,她对你也比较言听计从,刚才呢又一个劲儿地在试探你我是不是你的女人,这很明显就是吃醋的表现啊!最关键的是她好像非常讨厌那个毓汝颜,一提到毓汝颜就直摇头,会不会就是因为毓汝颜一直对你死缠烂打呢?”越越一脸机灵小侦探的表情说道。
“我看你这个脑子是彻底给酒灌迷糊了,”寒拾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越越的脑门,哭笑不得,“啥好话啥坏话都分不清了,从今儿起,你别碰酒了!”
“咋了?我猜得不对吗?”越越捂着她的脑门,一脸无辜道,“还是掌柜的你不好意思承认啊?哎呀,有个啥呀?男人大丈夫心里有思慕的对象那也是很正常的啊,这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呢?我觉得那个博雅小姐还是很不错的嘛!”
寒拾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真想抱着她那小脑瓜子使劲摇两下,看里面是不是塞住了,咋今儿突然变得这么傻了呢?
“还有啊,我不会误会的,你今天说我是你的女人只是为了救我嘛,我一定不会误会,你放心好了!”越越一脸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真是……”寒拾郁闷得话都说不出来,起身就往前走去。
越越赶紧拾起一片芭蕉叶顶在脑袋上,追了上去道:“咋了?我又说错啥话了?”
“别跟我说话,庖越越,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为啥?莫名其妙嘛!忽然就生气了,你太小器了好不好?”
“一边去!”
“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干啥这么凶?”
“不许跟着我!”
“回村的路只有这一条呀!除非你再给我开一条出来!”
两人拌着嘴往前去了,争执的声音老远都能听见。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老婆子从一片低矮的枇杷树林里钻了出来,一面拴着裤带绳子一面朝他们望去,表情甚至纳闷道:“那丫头不就是金家老掌柜打算说下的儿媳妇吗?咋跟个男人在坡上打打闹闹呢?不像个话呀!不行,我得去跟金家老掌柜说说!”
话说回上次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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