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丛生,繁华的翡冷翠也在这灾难之下,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断壁残垣间,高大的原罪甲胄稳步前进,一点点地将人类的世界,从妖魔的手中夺回。
在多方的势力干扰下,翡冷翠的灾难被暂时遏制住了,绝大部分的平民撤离到了远离战火的荒野间,残存在城市之中的妖魔,也被逐步剿灭着。
这战斗比所有人预想的还要顺利许多,到处都能看到巨大且狰狞的尸体,它们仿佛是从神话噩梦之中爬出的怪物,尸骸有几层楼那么高,就像凝固伫立的雕塑。
可这雕像看起来,也是某些疯子所塑造的邪异之物,哪怕变成了尸体,其上仍残留着,那令人战栗的气息。
仅仅是注视尸体,便会感到一股从心头升起的恐惧,难以想象这样的东西,在活着时,会是一副什么样令人恐惧的身影。
幸运的是它们死了,确确实实地死掉了,尸体上遍布着剑刃砍杀的疤痕,还有数把断剑切入尸体之中,昭示着当初杀死它时,战斗的惨烈。
厮杀的另一方看起来也不好过,在这怪物的遗骸旁,到处都是那身披教袍的尸体,它们生前似乎是传教士,能看到腰间佩戴的十字,但有些诡异的是,这些人都面戴着银白的钢铁面具,不露真面,又好像这冰冷的铁面,才是它们整齐划一的面容。
“我听洛伦佐说过,这或许就是……劳伦斯。”
邵良业走到尸体旁,伸出手,将冰冷的铁面摘下。
铁面微微扭曲变形,上面布满了划痕,还有泥土与血污,他看向面具之下的面容,但那面容早已血肉模糊,好像整张脸都是与铁面紧密贴合般。
随着邵良业取下面具,也将它表层的皮肤撕扯了下来,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劳伦斯,又一头升华的怪物……看起来是他帮我们清扫了战场?”
卲良溪跟了上来,目睹着这令人惊骇的战场。
如果推测属实,那么劳伦斯在他们抵达前,便已经横扫了翡冷翠的战场,这些秘血的军团一路挺进,将沿途的所有怪物尽数斩杀。
邵良业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恐惧又欣喜,甚至还有些遗憾,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亲眼见一见那所谓的劳伦斯。
如果没有劳伦斯的军团,几人降落后,要面对的便是地狱般的战场,和这些疯狂的怪物们,正面对抗,邵良业不觉得佚名们能够将这些怪物赶尽杀绝,最多也是在这密集的妖魔潮中,撕出一条血路而已。
他们来的太匆忙了,军力很是不足,但谁也没想到,这麻烦的一切,被劳伦斯解决了,他借着战争的名义,秘密驶向这里,一艘艘的大船上,满载着他的军队。
可令人后怕的是,如果劳伦斯的敌人是他们呢?
这些身负秘血的战士们,他们都是劣化的猎魔人、潜在的妖魔,他们……他们都是劳伦斯。
邵良业没有继续想下去,他有些感慨,又有些好奇,去猜想劳伦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九夏的来客,他没见过这位神秘的教长,所知晓的一切,也都来自净除机关的资料,以及洛伦佐的口述。
“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会是什么样?”卲良溪不解地问道,“如果根绝了妖魔,中断了升华之路……那么其他人呢?”
“你是指什么?”
“那些和妖魔有关的人,有关的事,”卲良溪说着看向这片战场,“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一定还有着潜伏着的妖魔,它们蓄势待发,如果这一切结束了,它们会怎么样?直接死掉吗?”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很多地方依旧是一片未知,而在这广袤之中,卲良溪猜,一定还有着被侵蚀影响的怪物存在,她们终结了这里,那么那些家伙呢?
“不清楚,但我们推测,它们还会继续存在一段时间,被我们逐步忘记。”
邵良业回忆着,自己当时与洛伦佐所讨论着的。
“现世所存在的妖魔以及和妖魔有关的事和物,它们不会立刻死去,在失去了不可言述者的力量后,它们无法继续将‘疫病’传播,就连自己的本身,也会随着人们逐步忘记不可言述者,而被影响、削弱。
我们切断了它们的力量之源……实际上妖魔与不可言述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提线木偶,我们将线斩断,控偶师彻底【放逐】,也就是说,我们终止了侵蚀的扩散,它们变成了无源之水,在现实之中不断地‘蒸发’,会一点点消失。
但我们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们会继续追猎这世界上参与的妖魔,将它们逐步地斩杀干净,彻底葬送这段历史。”
“那些与妖魔有关的知识呢?”
“会被遗忘,我们先是认不清其上的字迹,然后开始难以理解书中所讲述的东西,直到在几年、几十年后,我们彻底失去了认知其的能力,明明书本就放在眼前,我们却无法意识到它的存在。
它们会被隔绝、被【放逐】。”
“这样伟大的知识被就此抛弃吗?还真狠心啊。”卲良溪说道。
黑暗虽然可怕,但人类也从黑暗之中,取得了太多奇妙的东西。
“这些知识本就不该存在,我们只是在试着终结这漫长的战争,讲这错误的历史矫正,而这黑暗的一切,将被彻底埋葬,令世界重新步入正轨。”
“也就是说,就连我们自己,最后也会被逆模因影响,忘记这一切,而以后的历史之中,没有妖魔,没有佚名,没有净除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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