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寻思,”艾扎克斯州了皱眉头说,“可是这里太荒凉,树木稀少,就算临时扎木筏也要不少功夫呢,而且来回搬运也成问题,没有十天半月做不来的,有这些时间足够独眼狼整顿部队了。”
“我军营寨旁边的山上不是就有一片树林吗?”我问道。
“不行,那山太陡了,我的人勉强可以爬上去,但是要搬木材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艾扎克斯摇了摇头。
“能上去就行,何必搬下来?”我笑了笑,“我早就观察了地形,山上有一条小河是白石河的分支,而且有一段河道里我军营寨不过二里地,让军士上山伐木,得到的木材就地扔到河里,木材顺流而下,最多一个小时就会飘到下游,再由在下游等着的军士捞上来扎成木筏,直接就能渡河。”
“……妙哇!”艾扎克斯听得差点呆了,“居然还有这一招!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上山伐木。”
“将军不必着急,”我又说,“若白天有木材顺着河流而下,只怕对岸也能看到,明天可以让士兵上午休息,养足精神,下午再派五百人上山伐木,天黑后再送下,下游再准备五百军士,一夜之间应该能做成百只木筏,凌晨派一千生力军渡河,一定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就这么办。”艾扎克斯兴冲冲地出去准备了。
据我手下地几个佣兵探子报告,匪军营寨并不靠近白石河,只是在可以上岸的浅滩附近部下了三千人左右的防卫。
凌晨的时候最适合偷袭,睡觉的人正是睡得最深最熟的时候,守夜的人也往往因为黑夜即将过去而精神放松下来,更何况这些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军会这么快就组织起渡河。
渡河作战的前半段极为顺利,首先从上岸的过程来看,匪军显然还没有来得及在河滩上设置多少防御设施,而从敌军缓慢地反应来看,显然绝大多数人是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惊醒地。
不过我也相信,独眼狼这次会有所反映了,毕竟如果这一次又让我们轻易完成渡河作战,那就很难想象他有能耐可以整合方圆百里的盗贼团伙了。
果然,在三千敌军被歼灭接近四分之一,已经达到彻底溃散的边缘时,独眼狼的回答来了,那是漫天箭雨。
此时对岸的联军正在混战,独眼狼这一通无差别乱射,摆明是两边的人通杀了。没想到他立刻就下这样的狠手。
“这个浑蛋!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艾扎克斯咬牙切齿,他一向爱惜士卒,看到这种局面,只恨自己不在前线。
事实上,艾扎克斯没上前线是因为被我一开始劝住了,原因当然是我或多或少也预见到了现在的情况。
“将军,事已至此,必须立刻将对岸的士卒撤回来。”我上前说道。
“可是……好不容易奇袭成功……”艾扎克斯显然舍不得丢掉眼下的机会。
“不,奇袭已经失败了,”我摇了摇头说,“因为再战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归根究底,我军经不起消耗,敌军就算损失三两千人,主力犹在,可是我们却绝对经不起一千精兵的损失。”
“唉,好吧。”艾扎克斯长叹一声,毕竟他也不能忍受士卒白白牺牲。
“其实将军不必沮丧,”我话锋一转说道,“奇袭虽然失败,但渡河其实已经成功了。”
“啊?”艾扎克斯一脸愕然,显然不明白我这句“自相矛盾”的话。
“不知将军可愿打赌?待天亮之时,匪军必定退兵,届时我们若要渡河将全无阻碍。”,.,,,
“打赌?”艾扎克斯一愣。
“是啊,将军不妨开下一个赌注吧。”我开玩笑说。
“嗯……还是算了,我觉得自己会输的,”艾扎克斯想了想,突然很诚恳地说出一段让我意外的话:“乌鸦先生,我对您的智谋已经非常佩服了,军旅大事,也不是和打赌,我认输便是,不过我希望您还是能把理由说出来让我明白,这样我心中有了底,才能放心大胆的下命令,您的帮助,我艾扎克斯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我几乎愣在当场,这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艾扎克斯吗?
这个想法当然也只是一晃而过,是啊,怎么可能不是他?但应该说是他成长了,还是我见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呢?或许……两者兼有吧。
诚恳、郑重,没有以往的浮躁和嘻皮笑脸,最后一句更是语带双关,暗示自己会有回报,的确,当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理由地向你提供帮助的时候,你就应当做好被其索取回报的准备,可正是因为这样,让我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陌生。
虽然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艾扎克斯,应该是其真性情之所在,但人生在世,又有多少时候是真得可以完全拿出自己的真性情来?如果艾扎克斯连这种程度的成熟,这种程度的人情世故都不能具有,以克莱顿大公的手段又怎么可能放他出来?
讽刺的是,以假面示人的我,见到的也同样是他人的“假面”。
我突然产生一种恐惧感,这是前所未有的,以前的我,就算和老狐狸互拼心机。和卡尔互相试探,和里昂勾心斗角,甚至和魔龙王斗智斗力,从未有过一丝恐惧,因为我身边有可以绝对信赖地一群人,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是那些人中我也知道除了魔龙王其他人不会真得害我怎样。
但现在,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恐怕除了索尼娅以外,再也没有一个推心置腹的人。而且这是我自找的,不能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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