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咸阳,清华一行人直接来到了慕府。
远远抬头看了这个慕字,重山心中总觉有些异样,面上有些严肃,不知是为了什么。
清华则轻轻挽了他的手,悄悄道,“笑一笑啊,你这副样子,哪是来探亲的,可别吓着我妹妹。”
重山听了便温柔道,“好。”这才慢慢地有了笑容。
阿礼与众侍从便在后跟着。
门口,慕椋和清愁早已携了众人迎候,见他们走来,忙行了礼,将他们迎入了府内。
既到了府上,清华便道,“你们说话,我与清愁看孩子去了。”
撇下几个男人,姐妹两个便有说有笑地转入后院去了。
清愁领着她来到自己房里,奶娘也已抱了孩子过来,清华探头,喜道,“起了什么名字?”
清愁笑道,“如意。”
清华一听,便点头笑道,“是如意锁的如意吧,我就知道。”
“她真好看。”清华接过来抱着,爱不释手。
清华取出一个长命锁来,戴在了如意身上,只见这长命锁小巧玲珑,金光闪闪,巧的是上头镶了一颗刚刚好的拇指大小的通体透白莹润的夜明珠,真是如琢如磨,将小如意衬得是越发地乖觉可喜,如珠如宝。
“姐姐心思巧妙啊,我都恨不得要一个了。”清愁欣羡道。
清华笑道,“竟难得听你一句好,也不枉我花这么多心思了。”
清愁朝她上下打量,关切道,“姐姐身子还好吗?你那时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没把我急死。”
清华只轻描淡写,道,“没事了,别担心。”
清愁接着神神秘秘地,便将外人都遣了出去,开口便问道,“可查出来是谁害你?”
清华闻言,立马正色,告诫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总之,你不要插手,静静地过你的日子要紧。”
“为什么?我想知道是谁同你这么深仇大恨,竟如此狠毒!”清愁丝毫不理她的疾言厉色。
清华只得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能没有几个仇人呢。我日后小心防范就是了,你又能帮什么忙?”
清愁仍追问道,“那曲子,到底是什么?”
清华狠狠瞪她道,“怎么还问?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气得转过身去。
清愁便在身后追着道,“先不管你记不记得,既然是咱母亲谱的曲,那也没有多少人会,大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做的,我们仔细排查,总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姐姐,你不会连这个也琢磨不透吧?”
清华大感头疼,低声喝道,“够了,我如今还有几个身边人,不就是你?”
清愁纳闷,“我?”
清华只得点明了,道,“你和慕椋不是寻常身份,你们是魏国旧臣,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一旦查下去,这些人还不抓住这个机会,随便推波助澜一番,即便不是,也要拿他当个靶子,到时候不是我一个人能掌控得了的,你不躲着,还偏往里撞,你是嫌命长了是吗?”
“我宁可装糊涂,不查。”
“只要我守着这个缺口,就无人敢带累你们。”
清愁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我说挺好查的一个案子,怎么到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原来是姐姐自己不查。”
清愁仍不甘心,道,“可是我们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
清华回道,“怕落井下石。蜀国初建,根基不稳,尚十分忌讳魏易两个字,有人巴不得你们沾上它,不好脱身。”
清愁这才收了声,清华的用意她明白了,可过了半晌,她又以极低的声音,幽幽道,
“可是,姐姐为什么认定这案子,一定会和我们扯上关系呢?你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除非,你知道这原本就和易家有关。只有他们,才能将椋哥哥拉下水,姐姐才会这般投鼠忌器,对么?”
清华瞬间愕然,却坚决否认,“我不清楚!我只是以防万一,懂吗?”
清愁眼中一片茫然,却点头道,“我懂姐姐护我。可是,倘真是易家的人做的,我岂能坐视不管?”
她眼中恨恨的,“我绝不能让他们害你。”
清华一瞬心软,也感到很无奈,她只能怜惜地捧着清愁的头,道,“你真心为我,就把自己顾好,我选择息事宁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为了不将你卷入这是非之中!只是为了你,姐姐做什么都可以,你明白不明白?”
清愁心口无比苦闷,一眨眼便落下泪来,“那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吗?这一次躲过了,下一次呢?”
清华便替她拭泪,安慰道,“没有下一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今日谈的,一个字也不能和外人说,记住了!”清华再三嘱咐道。
清愁呆呆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想到,慕椋一直一来,都对这件事报以沉默,每次清愁要与他商讨,他便只说等消息,不要妄加揣测,况她又有身孕,不宜思虑过多。如今消息来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说。
其实,清华所顾忌的,慕椋也早猜到了,所以才一直哄着清愁。
而此刻,慕椋正与重山在书房内对坐饮茶。
慕椋一袭玉色常衣,干净利索,冠上一支沉碧发簪,举止温雅如墨,行动磊落若风,一双深沉的黑色眸子波澜不惊,透着与生俱来的淡泊,早已没了当年那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机谋。与身为帝王的重山对坐,也没有任何忸怩拘谨,或是刻意的恭维,反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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