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难,只需要将沉香配上商陆一齐碾成粉,放在香炉中点了,它们闻见这味就会赶过来,到时聚在一处,便可捉来一把火烧了。”
重山便道,“它专咬小孩么?”
云殊便道,“确因幼童肌肤细嫩,是沙蝎最为喜欢的。臣会继续查探宫中各处是否也有沙蝎,好提前做好防御。”
清华点头,“辛苦你了,云殊。”
云殊便恭恭敬敬回道,“应该的娘娘。”
再一会儿,云殊已安排人下去煎了药,后仔细给允珏服下了,允珏便也慢慢地好转些,不再胡嚷,渐渐安稳地睡下了。
好不容易得着空儿,见重山与云殊在商议什么,这边清华悄悄与盈袖道,“都这个时辰了,不知邓孝等到人了没有。”
盈袖回道,“我跟他说了,不论多晚,只要接到人便即刻带来椒房殿。回去后若是没见到人,娘娘只管先歇下,还有我守着呢。”
确认允珏已无大碍,清华才与重山一齐离开了承云殿。
临走前,云殊忍不住偷偷追上了盈袖,与她说话,“欸,我怎么没见着容夫人呢?她儿子生病了,都不来瞧一眼么?”
盈袖便瞪了他一眼,“你还敢打听夫人的行踪?简直不要命了。”说完便甩开他,追上了清华左右。
云殊只得抬手,幽怨道,“你才要我的命呢,哎。”
宫墙的另一头,褚阳门外,正经历一场追逐。
原是锦书夜深翻入宫墙,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在刚落地的瞬间,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正锁住了她。
她抬脚就飞奔,身后那人也不甘落后,奋起直追。
锦书这两年在宫里住着,大多数时候只待在承云殿,没有心思去笼络皇帝,也没有心思疼爱允珏,只觉得日日都在油锅中煎熬,唯一能帮她排解一丝苦闷的只有她那一身从血脉中带来的武艺了,这也是她唯一所剩的印记,也是她最后的铠甲,她知道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的。
所以她每日习武,但也无人管她。
身后那人对她一路穷追,无奈之下,锦书只好与他动起手来,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邓孝。
她也来不及细想邓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只能尽力与之周旋,只是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便也惊动了其他守卫,纷纷过来帮忙,锦书敌不过,只得被擒。
一人上前,将锦书的面纱揭开,喝斥道,“什么人,竟私闯宫门?”
邓孝看清楚,便依礼上前一拜,“臣等见过容夫人。”
“放人。”他朝左右道。
这时锦书才起身,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惊慌的了,便淡淡地瞥了一眼邓孝道,“皇后叫你来的?”
邓孝默默点头,接着遣散了众多守卫,道,“是娘娘吩咐的,请夫人随臣去一趟椒房殿。”
锦书便道,“皇后她,知道我去哪里了?”
邓孝便摇头道,“这个,臣不清楚。”
锦书便一路无话,待到椒房殿时,此时清华他们还未回来,依照吩咐,宫人们什么也没说,只让锦书先等着。
锦书心中不免有些气恼,“用得着这样羞辱我么,要见便见,不见便罢,还打算让我站一夜不成?”
渐渐便有些不耐烦,便冲宫人道,“皇后若是睡了,我明儿再来吧。”
转身便想走,邓孝也不敢去拦,谁知一转身,便见重山与清华携着众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只听清华冷冷一哼,“等什么明日,今日的事还没了结呢。”
清华走近她,冷眼一瞧,看着她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果然与她猜想不差,又道,“我怎么敢睡?”
锦书愤愤不语。
重山欲要质问,便被清华轻轻拉住了袖袍,听她低声道,“交给我吧。”
重山听着有几分请求,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点头道,“好。”
重山独自回到殿中,此时只点了几盏灯,只留了一个宫人在剪烛花,他静静地站在一处阴影中,默默等着清华回来。
关于锦书,重山心中是有数的。
外头,清华已将锦书带到偏殿,又屏退了众人,只留她们两个。
清华又盯着锦书好一会儿,才颇痛心地指责道,“允珏寻了你一夜,你可倒好!”
锦书一听,心中开始微微刺痛,原来不屈不挠的模样换了,微微颤声道,“他怎么了?”
清华便道,“他今日夜里突发大热,人都烧得糊涂了,只满口喊着母亲,还是杜若急了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不在宫中。”
锦书眼眶不禁泛红,“允珏他,现在怎么样?”
清华回道,“现喝了药好了大半,已睡下去了,太医正轮流守着。”
锦书这才明白,原来清华是去承云殿看允珏了,不免有所歉疚,弱声道,“多谢。”
清华终于激动道,“你心里若还疼他,便就此打住吧,难道你想东窗事发,便叫他小小的年纪就没有了母亲么?”
“还是,你想他没有父亲?你把他带到这个世上,究竟为了什么,为了厌恶他,刻薄他?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悟,你已经成为了一个母亲呢?”
锦书此刻原已开始动摇,只是听到厌恶,刻薄这两个词,更觉一阵心痛难以自持,她明明是厌弃这个孩子的,可是,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心疼,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允珏的遭遇,她的孩子,在别人眼里,竟是这般可怜。
她也没有想到,终有一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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